有時傅斯舟也會想,如果是真的顧望景,大抵會比阮綏音更加懂得愛,會比阮綏音更加從容地接受愛,會比阮綏音更加純熟地去愛。
而傅斯舟希望阮綏音是顧望景,是希望他能被愛擁抱著長大,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能有任性的權利,能有選擇的機會,能有犯錯的餘地。
可他只是用盡了一生去追尋愛。
拍攝結束時,傅斯舟脫下身上的外套,快步走上前將被海水凍得瑟瑟發抖的阮綏音裹進臂彎里。
或許在某一刻,看著那些能毫不吝嗇地呼喊出自己永遠不需要加以掩飾的愛的粉絲,傅斯舟才會開始思考,他們愛得無所畏懼,是因為他們從不曾想要從阮綏音那裡索取什麼回報。
只要能看著阮綏音平安、快樂,其實已然是最珍貴的恩賜了。
只是這樣就夠了。*
「在你看來,阮綏音如願重回匯演,情緒卻過分低迷,是因為什麼?」梁亦馳問陳帆。
「或許是因為…徐可陽被保外就醫,他猜到了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陳帆說。
「如果他真的猜到了那件事的發生,為什麼沒有嘗試去阻止?」
陳帆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那麼對於徐可陽被投毒的案件,你認為有可能是他本人所為嗎?」
「絕不可能。」陳帆立刻否認,「Mercury大部分時間都在錄製節目,除此之外待在化妝間的時候都有我們或者是造型師在場,他沒有下毒的機會。」
「那還會是誰呢?你也知道,能進出那個化妝間、又不引人注目的人,其實並不多,除了徐可陽和阮綏音,就只有你們雙方身邊的助理、造型師、節目組工作人員,以及——」
「……保鏢先生。」陳帆接了他的話,「實際上,我很久沒見過他了,最近Mercury沒有通告,也沒有人聯繫過他。」
「沒錯。」梁亦馳看著陳帆,「這個保鏢的確嫌疑很大,既有動機、又有作案條件。另外我們了解到,他曾是一間實驗基地的工作人員,很有可能對製毒手法有所了解。只可惜,目前我們也還沒查到他的去向。」
「他失蹤了?」陳帆睜大了眼睛,梁亦馳卻覺得他驚訝的神情有些微的刻意,語調也揚得過高。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難道真的是他…?」陳帆有些呆愣地喃喃自語,「他真的去找了徐可陽和謝瑜,為Mercury復仇…?」
「很有可能。」梁亦馳聳聳肩,「不過在查到他的下落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先把這個…故事,講完。」
故事?陳帆注意到了他的用詞,微微皺了一下眉,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接著講:「後面的那些事情,其實不需要我說你們也能知道…」
「——匯演相當成功,我們原本都以為那是Mercury新的起點,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