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你先回去,我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傅斯舟抬手想順順他頭髮,卻被他一把甩開。
「我說了我不要!!」阮綏音突然拔高了音調,疾言厲色,讓傅斯舟愣了一下。
網上言論說自己精神狀態不穩定,可傅斯舟覺得近來的阮綏音才是有很大的問題,但原因不得而知。
「你怎麼了…?」傅斯舟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什麼事?」阮綏音有些僵硬地扯扯唇角,「能有什麼事,我想留在你身邊…都不可以嗎?」
「當然不是…」
「那就不要趕我走。」阮綏音拽住他衣襟將他拉近,腦袋邁進他頸窩,「我好害怕…」
又是這句話。傅斯舟有些緊張地問:「害怕什麼…?」
阮綏音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淚眼望著他:「害怕你離開我。」
「怎麼會。」傅斯舟攏住他,「我一直陪著你。」
「我也害怕你再受傷…」阮綏音哽咽著,「都是因為我…」
從前阮綏音不滿自己被冠上「首長夫人」的名頭,丟掉了自己的地位和處境,但直到現在他才慢慢發現,真正丟掉了自己的是傅斯舟。
一位為聯盟出生入死的軍團上將,維護軍科部穩定發展的首長,年輕有為的評議員候選人,只是因為和自己結婚,仿佛就只剩下了他的丈夫這一個身份,人們全然忘記了他的功勳、淌下的血汗、遺下滿身的傷疤。
只需要一條似是而非的視頻,他們就可以主觀臆斷地未審先判他死刑。
傅斯舟聳聳肩:「那天我傷到你了,那是事實。」
「可你不是有意的…」阮綏音說,「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受人污衊、不在乎自己受傷,可公選呢…?現在的輿論對公選會造成什麼影響,你不清楚嗎??」
傅斯舟沉默了,阮綏音緊接著又問:「難道你不想進入評議院,不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想。」傅斯舟沒有對他說謊。
「那就別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了,傅斯舟…」阮綏音抬手,指尖輕輕觸上他腰間的繃帶,「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麼無堅不摧。」
傅斯舟看著他,抬手扶住他後腦在他額頭落了個輕吻:「好。」
「先出去吧。」回到酒店房間,看陳帆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阮綏音就坐上沙發,開口。
陳帆點點頭,正拉著保鏢要一起出去,阮綏音卻突然對保鏢開口:「你留下。」
保鏢停住了腳步,陳帆歪了歪腦袋,也沒多問,只是很快走出去。
「過來。」阮綏音斜倚在沙發上,沖保鏢勾了勾手指,而保鏢也很快聽話地走上前來,在沙發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