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綏音沉默著,傅斯舟又說:「不要為別人道歉,這只會讓我更難受。」
他早就不奢望做阮綏音的那個特殊了,也願意和其他人分享阮綏音那一份太過昂貴的愛,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阮綏音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他只不過是被阮綏音與其他愛他的人一起一視同仁,沒有人例外、沒有人特別,更沒有人可以得到偏愛。
因此,當一個同樣愛著阮綏音的人傷害傅斯舟的時候,阮綏音或許會心疼、內疚,卻無法為了他拋棄任何、詰責任何。
阮綏音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他拿出來,看了許久,才放下手機,緩慢地抬眼看向傅斯舟:「我…又想了想…」
「嗯?」傅斯舟轉頭看向他。
「或許我還是先回述京比較好。」阮綏音說。
傅斯舟微抿起唇。他不是不想阮綏音早些回去,可是早先阮綏音才那麼強硬堅決地要留下來,現在又突然毫無徵兆地改變了主意,讓他很難不懷疑有什麼古怪。
「為什麼又突然想回去了?」傅斯舟問。
阮綏音避開他的目光,沉吟片刻才開口:「我留在這裡,大批的粉絲也會跟著我一起留下來,島上會持續混亂,今天這樣的事也很有可能再發生…我還不如…先離開……」
他說的是有道理的,傅斯舟點了點頭:「你願意回去就好,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得派幾個人護送你回——」
「不用。」阮綏音說,「有保鏢就足夠了。」
「只有他一個,我不放心。」傅斯舟說。
阮綏音也沒再推辭,只是乖乖被傅斯舟安排著,在第二天下午兩點便被送回了述京。
傅斯舟仍然留在島上善後,澄清稿發出之後,輿論略微平息了些,但造成的影響很難就此消失,只能慢慢被時間和後續補充的通稿沖淡。
「大概兩天後就能回去。」晚餐的間隙,傅斯舟給剛剛抵達述京的阮綏音去了個電話,「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嗯。」阮綏音聲音很輕,「我等你回來。」
不知為何,傅斯舟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或許是因為阮綏音從自己身邊離開,他看不見阮綏音,就覺得心神不寧,總忍不住去想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因此晚上九點,傅斯舟再一次給阮綏音去了個電話,卻沒有接通。
傅斯舟又一連撥了三個電話,仍然沒回音,便立刻轉而撥給了護送阮綏音回去的軍團下士,讓他調取新月大廈的監控,看看阮綏音在不在家。
「夫人晚上八點的時候出門了,還沒回來。」
「去查。」傅斯舟揉了揉眉心,「查他現在在哪裡。」
侍應生為阮綏音打開門時,裡面只有謝瑜一個人。
他端著酒杯坐在沙發正中,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我知道你會來的。」
他這裡有阮綏音想要的東西,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傅斯舟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