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亦馳應聲。
「全都招了??」楚宴直起了身子,有些不相信,「他把那些參與的人都供出來了…?保鏢、段奕明、傅斯——」
「沒有別人參與。」梁亦馳突然打斷了他,隨即避開了他的目光。
楚宴睜大眼睛:「什麼???」
「所有的事情…「第三遍重複這句話時,梁亦馳覺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陳帆一個人做的。」
梁亦馳沒敢去看楚宴的表情,但無奈,楚宴太長時間沒有給他回復,他只能鼓起勇氣看向楚宴。
楚宴驚愕不已地看著他,而他神情淡然,但只要稍加細看,任何人都能輕易察覺他眼裡的心虛和不安。
心虛的人往往會先開口,以此來掩飾些什麼:「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儘管從直播的時間來看,那時陳帆正在警視廳里接受審訊,但後來我們也證實,直播的畫面只不過是事先準備好的錄像,完全可以遠程操控。「楚宴依然沒說話,梁亦馳只能接著說:「……至於指使司機帶走徐可陽,打暈謝瑜帶走,這些事情陳帆一個人完全可以完成。」
楚宴動了動嘴唇,沉默不語。
他沒有提醒梁亦馳,陳帆並不是一個強壯的男人,相反,或許是長時間坐在電腦前面,他身形甚至偏瘦,而謝瑜高大健壯,還時不時會去學習柔術、擊劍。
但同時他很清楚,梁亦馳從沒有忘記這個事實。
「不是嗎…?」梁亦馳的問句打斷了他的遐思。
他從沒有見過梁亦馳這樣子。
梁亦馳總是那麼堅決、篤定,在做出自己的推斷之後,梁亦馳絕不可能會在後面加上一句「不是嗎?」
梁亦馳努力過了,但沒能笑出來。他只能看著楚宴,目光甚至帶上了一絲乞求,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乞求一些慰藉和安撫。
他剛剛丟掉了自己的信念,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後悔,但在那一刻,他想那麼做。
楚宴看著梁亦馳,驚詫的目光慢慢也變得和他一樣,呆滯、空曠、失神,就像是一種會傳染的失魂症,在這一刻他們都失去了自己的理性和判斷力,只保留了最純粹的感性和共情力。
「……是…」話一出口,楚宴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輕了,輕到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