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身體才好似意識到冷，微微發抖著，蒼白的唇色讓楚淮舟又心疼又生氣。
他快步離開，拿著乾淨衣服回來，不容拒絕的拉林秋起來，脫掉濕衣服換上。
光溜溜的被人換衣服，林秋很羞恥。
可楚淮舟的臉色實在有些駭人，他本能不敢抗拒什麼，乖乖被他當小孩子對待。
在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中，林秋總算緩過神來。
偷偷抬眼掃了下楚淮舟，想問他怎麼會回來。
想問跟對方怎麼樣了。
都去哪兒了。
說了什麼。
但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聲音。
只能無措的抓緊了褲腿。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尷尬又怪異的氣氛一下子湧上來，林秋不自在的抿唇。
他覺得自己該生氣，但又知道做錯事的人是他，生氣既沒資格也沒道理。
只能僵持著。
直到楚淮舟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小秋，看著我。」
林秋睫毛輕顫，抬頭看過去。
他看到了楚淮舟的眼神。
有無奈有疼惜有愧疚還有惱怒。
複雜交織。
「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凶你。」
林秋沒想到對方第一句就是跟自己道歉，不禁彆扭的撇開眼，小聲回應：「也、也沒有凶。」
只是神色緊繃了些。
可那也是擔心他。
林秋知道的。
「我跟她，說清楚了，也道了歉。對方很通情達理，沒有在意。」
儘管如此，林秋心底還是充滿了愧疚。
他不該因為一時衝動，就欠妥的把無辜的姑娘牽扯到他跟楚淮舟之間。
他也該跟對方道歉。
「小秋，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即、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乖。」
楚淮舟雙手放在林秋的膝蓋上，仰頭看著他，以一種弱者的角度：「小秋，我喜歡你。無論你原不原諒我，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的心很小，只能裝得下你。」
「一直到我停止心跳，我的心裡，也只會有你。」
「我愛你。」
林秋睫毛顫抖的更厲害。
心臟因為突如其來的『我愛你』三個字而狂跳。
喜歡可以輕易說出口，但愛不能。
愛這個字太沉重，包含的不僅僅是喜歡是心動，還有責任跟承諾。
林秋猶豫著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