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襪子都已經穿好了，腳卻沒有被放開。
林秋不由看過去。
楚淮舟依舊半跪著，大手捧著他的腳，正仰視著他。
俯視位很容易讓人產生掌控欲，尤其當你面前正仰視你的，是眾人眼裡優秀且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樣的人，半跪在你面前，仰視著你，像是對你俯首稱臣。
沒有男人拒絕得了。
林秋雙手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呼吸節奏難以控制的被打亂。
他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在跳。
兩次被打破的旖旎，此刻爆發時，帶來了三倍的當量。
兩人對視的目光變得黏膩。
不知道怎麼，林秋忽然記起楚淮舟在小鎮跟自己坦白時說過的話。
緊張的舔了舔唇，林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你說，我的紋身很好看？」
楚淮舟笑的溫柔，眼底透著繾綣，還有誘惑：「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紋身。」
林秋的語氣控制不住顫抖，是緊張的：「你還說，想親吻它。」
楚淮舟湊近了些，依舊半跪著，手掌卻撐著床，更加近的仰視著他：「一直都想。所以，你允許嗎？」
允許嗎？
你明明在問我，但眼睛裡說的卻是『我已經在親吻它了』。
滿臉的祈求。
林秋喉結攢動，但仍舊努力擺高姿態，垂眸看著虔誠的信徒。
「允許。」
說完後，林秋就看到楚淮舟臉上的祈求變成了狂喜，仿佛被賜予了天大的好處。
這讓林秋從內心裡察覺到一絲得意，以及操控別人的高高在上。
位居高位，原來是這種感覺。
但林秋不知道，從始至終他都在被引導。
這場拉扯里，他自以為掌控了一切，是上位者，但事實並非如此。
這一聲允許，仿佛釋放了楚淮舟心底一直被壓抑著的瘋狂。
他看著林秋的眼睛，雙手捧著他的腳，在足尖落下輕吻。
太煽情了。
林秋忍不住顫抖，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腳。
但受傷的地方限制了他的行動。
只能眼睜睜看著楚淮舟的唇沿著腳背一點點往上，吻過小腿、膝蓋，大腿，最後，跟紋身近在咫尺。
好似耗費巨大耐心終於吃到獵物的獵手，不急於享用，而是一點點品嘗獵物的美味。
灼熱的呼吸灑在大腿上，帶著癢意。
林秋更緊的揪著床單，漸漸意識到主動權好像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但他不願意承認，仍兀自強撐：「我已經允許了。」
所以你不要再只是盯著，要親就快點，不親就算了。
唇，最終還是落在紋身上。
明明只比自己的體溫高一點點，明明吻的是大腿上的紋身而已，林秋卻有股心臟被拿捏的錯覺。
仿佛楚淮舟親吻的，是他的唇，他的心，他的一切。
曖昧在酒精中被無限擴大，欲望也隨著曖昧滋生。
楚淮舟不再單純親吻，而真的在舔。
像他說過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