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的伸出兩根手指,跟他掰扯:「要便宜,要人多,要氛圍,還要有燈光,你就說有沒有吧。」
海上月是這個燒烤攤的名字,所謂的燈光效果全放在門口那個巨大又特丑的月亮模型上,偏偏他們的位置還是背光區。
隔壁大爺的二胡猛地拉到高音。
抽菸那人又哦了聲,補充:「瞧,BGM也有。」
「……」藩何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想要爆粗口的衝動,轉頭又吼:「金針菇啊!」
這次金針菇終於來了,藩何勉強接受。
「野哥喝酒。」抽菸那人掐了火,遞去一杯啤。
汀野放下揪衣領的手,換成兩隻手敲鍵盤,聲音不冷不熱:「不喝。」
「你管他幹嘛,他可是個大忙人。」藩何替汀野接下那杯酒,調侃道:「咱們野哥的列表從頂置開始,一路滑倒底全是他對象。」
抽菸的連忙把手機按亮:「那我得刪了他。」
一桌六七個年輕人齊聲鬨笑,汀野性格隨和,跟著扯了扯嘴角,並不多解釋。
「今晚約了新顧客?」有人問。
汀野「嗯」了聲。
他今年大三,除了學生這個身份外還有一個情感調解師的名號,主要目的是接單,解決新老顧客們的感情問題。
勉強靠著一手高超的綠茶技術,在情場上混得如魚得水,今天能來燒烤攤純屬藩何耍流氓。
汀野低頭,手機屏幕持續亮著,聊天框的內容還停在對方發來的一句【稍等】。
桌上話題換得很快,從開學新生到虛擬遊戲,混跡於不同圈子的選手們各有發言權,背景越發嘈雜無章。
「哎?藩老弟,你們酒吧對面是又開了一家新酒吧嗎?」抽菸那位又點了根,抖著指尖把手機遞過去問:「我怎麼看不懂啊,酒吧搞活動送什麼綠茶啊,還買一送一?」
藩何正往嘴裡塞他那心心念念的金針菇,聞言立馬來了興致,不等嚼碎便唔唔開口:「你還不知道吧,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個白蓮花。」
「哦。」抽菸那人頓了頓,扭頭看向角落玩手機的汀野:「那……」
另一人接話:「沒錯,那該死的白蓮花跟咱們野哥有衝突。」
「你知道他們老闆開業第一天做了什麼嗎?」藩何終於咽下嘴裡的東西,講得激昂:「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特有蓮花味,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那天是個周末,男生站在吧檯,眉眼帶笑,修長指尖輕撫過衣袖,嗓音略低:「來杯綠茶。」
藩何怒拍桌子:「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我第一次見在酒吧里點綠茶的,這要說他沒調查我們野哥,我直接回爐重造好吧。」
「酒吧開我對面搶生意就算了,現在門口還掛著買一送一的牌子,那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綠茶在他們家。」
藩何說完,砸吧了一下嘴,覺得不對,強調:「沒說綠茶不好的意思,也沒說野哥這人設不討喜,就是這行為實在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