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顧客的嗚咽聲漸漸弱了下來,她始終捂著臉不肯起身,蹲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汀野說完那兩句後就沒再開口,掏出鑰匙進店裡拿了包紙,默不作聲地放在女顧客腳邊。
微涼的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熬幹了後門姑娘的眼淚。
女顧客一個人悶頭哭了好一會,直到酒吧開業,她才僵硬著身體離開。
汀野見她走後,在朋友圈看到了郭秦寶發的戰地照片,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看背景內容大概是發生了一場無法預測的地震災害。
朋友圈底下沒有人點讚,也沒有評論,汀野猜測郭秦寶應該是把女顧客屏蔽了,或者刪除了好友。
除此之外他還刷到了謝書榮在十分鐘前發的一張風景照,也是夕陽,但好像不在臨城。
藩何在下面問了句格外討打的話:白蓮花又在哪兒裝可憐呢?
謝書榮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沒搭理這句。
汀野滑著屏幕,眼也不抬地喊:「藩何你他媽又給我上班摸魚是吧?」
「沒有啊。」藩何一口否認。
汀野冷笑:「白蓮花又在哪兒裝可憐呢?」
「……」藩何不吭聲了,他放下手裡的酒,重新點開朋友圈,默默刪掉剛才那句挑釁的話。
自從他在迎新晚會上親眼見識過他家老闆跟對面白蓮花的關係變得熟路後,藩何就很少當著汀野的面說謝書榮的不是,頂天了也就背地裡跟賈小五吐槽幾句。
刪完評論後,藩何抬腳正準備溜,眼神卻撇見了什麼,問:「對了野哥,咱們這活動什麼時候結束?」
汀野:「什麼?」
藩何表情有些憋屈:「白蓮花。」
「哦。」汀野這才想起來,贈送白蓮花的廣告貼已經在店門口站了半個多月,藩何都快成為白蓮花批發老會員了。
汀野下意識去看對面,養生酒館的外牆上還掛著那句【綠茶的海洋,清爽的世界】,經過一段時間的風吹日曬,看著有些髒舊。
他盯著海報上巨大的茶壺,難得走神。
大少爺雖然消失了五天,但他會在微聊上時不時給汀野發兩句消息,有時候是分享一些稀奇古怪的冷知識,有時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早安、晚安。
在汀野沒有去金融學院送海報之前,他回復對方的內容會很跳躍,也很頻繁,自從得知謝書榮在實習後,汀野就很少這麼做了。
偶爾他回都不回,光看聊天記錄都能明顯感受到某些人的態度變得冷漠,也許是前後差距太明顯,謝書榮這兩天也不主動發消息了。
汀野想著其實謝書榮跟梁歲辭還是不一樣的,因為面對梁歲辭他不會這麼沒禮貌,也不會收斂自己的不要臉。
根本不會有回消息惜字如金、甚至不回的情況,但汀野又想不明白謝書榮跟梁歲辭到底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