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沒人說他的專業水平有多強了,更多的是說他感情導師做的不錯,當他對象還能牽牽手,雖然是用錢換來的。
那之後,汀野很少會去想大一的事,藩何他們大概也知道其中有貓膩,所以也不敢當著他面直言無諱。
今天突然從謝書榮嘴裡再次聽到這些東西,他竟還有些恍惚,明明只過了一年,他便覺得這些記憶距離自己已有光年之久。
「都是瞎傳的。」汀野極輕地眨了下眼,強壓下胸腔里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一字一句否認:「根本沒有這些事,聽個樂就過了。」
謝書榮深黑的眸子在燈光下直直地注視著汀野,乖巧安靜,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但就是沒動。
汀野半垂著頭,被他過於裸露的視線看得心虛,正想找點理由,就聽謝書榮壓著嗓子,認真又嚴肅地說:「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汀野想不明白為什麼聊著聊著就扯到了他身上,明明一開始是自己在試探謝書榮關於合同的問題,最後反倒是對方占據主導地位。
汀野決定等會一定要搶回先機,不能讓他再這樣肆無忌憚。
正胡亂想著,謝書榮又開口了:「上去吧,別熬夜,對身體不好。」
剛說要搶占先機的人,轉臉就順著台階往下滾:「好。」
汀野抬眼才發現,謝書榮已經將他送到了酒吧後門,叮囑完那句話後便獨自去了對面,巷子裡的舊路燈無人擦拭,照在那人身上像攏了層模糊的灰。
汀野愣然許久,直到謝書榮消失在養生酒館內才回神。
今晚藩何沒來,是另一位兼職學生在管理前台,汀野看了一眼,見沒什麼大事後就上樓了。
「相信眼睛……」他摸著下巴琢磨,介於謝書榮沒有具體說時間段,所以汀野單方面將它規劃到現在進行時。
逃課、不學無術這兩個詞還是貼在他身上,別說眼睛了,連腳趾頭都能看得出來。
接熱水時,汀野感覺手臂有點重,他拿著杯子,低頭一看。
那件黑色西裝還在他手裡。
「……」汀野盯著那衣服看了片刻,又抬頭去看對面,二樓落地窗敞開著,裡面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他放下杯子,給謝書榮發信息。
野風也向陽:你衣服在我這。
對面也許在忙,沒立馬回復,等收到信息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汀野在吃泡麵,電腦放著某一部古老的紀錄片,他撈起手機看了眼。
XSR:嗯,我知道。
我知道?
汀野敲字回:什麼時候來拿?或者我送過來?
XSR:不用,你先替我收著。
野風也向陽:你之後不穿?
對面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非常寬敞的衣櫃,裡面全是量身定做的各種衣服類型,其中一個小格里塞滿了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