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謝書榮沒有這麼問,壞消息是他問了另一件好不到哪去的事。
「我昨天晚上去了醫院。」謝書榮停了幾秒才接著說:「陽陽情況變差了。」
對方也許是好意,但汀野那顆好不容易鬆懈的心再次沉寂下來,他悶著聲輕哼:「嗯。」
謝書榮:「她請我吃了一根棒棒糖。」
汀野揉著搓紅了的手腕皮膚沒說話。
謝書榮:「是橘子味的。」
「……」車內空氣隨著這個話題變得凝固。
這是汀向陽經常安慰人的手段,每次只要她瘦瘦弱弱地站在你面前,然後揚起嘴角笑得天真乖巧,汀野就什麼都妥協了。
想必這個方法在謝書榮身上也一樣屢試不爽。
汀野深深吐了口氣,故作輕鬆:「為什麼是橘子味的?」
「因為你總是拿這個味道騙她。」
汀向陽還沒生病之前,每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扒她哥哥的腿,汀野那會還有點中二病,抱著手冷眼靜看那位不到他大腿根的小不點。
小不點沒有眼力見,越扒越興奮,汀野那段時間身上就跟掛了個人形飾品一樣,走哪掛哪。
某一天,汀野背著手難得主動地靠近她,雖然表情還是很冷,但好歹會跟她說話了。
「我跟你玩個遊戲。」
汀向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高興瘋了。
汀野把藏於身後的手伸出來,用他那變聲期略顯沙啞的嗓子說:「我手裡有兩種不同口味的棒棒糖,草莓和橘子。」
「橘子味的我替你嘗過了,特別酸,你二選一,如果選到特別酸的橘子味,那你一個星期都別想碰我。」
她哥說得惡劣極了,表情也很兇,汀向陽看著眼前握拳的手,好一頓糾結,整張小臉皺得不成樣子,一副委屈極了想哭但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
「那、那我選左,不不不,還是選右,要不還是左吧,其實右也……」
汀野沒了耐心,直接把右手攤開,汀向陽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那是一顆橘子味的糖。
但不是棒棒糖。
所以汀向陽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掛在她哥身上當個廢物點心。
於是汀向陽每天喜歡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猜拳。
除了橘子草莓,還有其他很多不同口味的,遊戲開始前他哥必定會說上一句:「這個口味的我嘗過了,特別難吃。」
難吃的那個總會被汀向陽拿走,一開始她還很坦誠的反駁:「明明很甜!」
後來她學壞了,捏著鼻子吐舌頭道:「果然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