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說話這人正是剛才開門大喊綠茶的那位兄弟,他摸著下巴,意有所指般:「出現了一個值得他願意過生日的人。」
汀野微微側目,但周圍光線實在太暗,只能勉強瞧見對方那如同刺蝟一樣的寸頭。
有人問:「所以之前為什麼又不過了呢?」
汀野又靠近了點。
「這事啊……」寸頭用餘光朝角落瞥去,聲音不自覺地拉高:「還得從咱們榮哥初二時講起……」
那時候謝書榮還不在臨城,他跟著父親住在清陽萍的古宅里,在三十一號同樣的日子裡,朋友們陸續收到了謝家發來的邀請帖,這是往年的固定流程。
生日宴地點定在了當時比較出名的一個戶外場所,是花巨資包了場並且有專業人員負責布置,準備一切相關事宜。
「我那天去得晚,到地方的時候榮哥已經吹完蠟燭準備切蛋糕了。」寸頭邊回憶邊說:「我剛走進去,手裡的禮物都沒來得及放下,榮哥他爸就突然沖了出來,瘋了一樣把蛋糕推到地上,還用腳狠狠地往上面踩。」
寸頭萬分可惜:「你們知道那蛋糕有多好看嗎?真是浪費。」
「然後呢?」
寸頭:「然後榮哥就再也沒有開過生日宴了。」
汀野忍了會,沒忍住,主動問:「他爸爸為什麼要毀了生日蛋糕?」
寸頭意外地挑起眉,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爸把蛋糕毀了之後就硬拉著榮哥離開了,甚至沒給在場的客人道歉,事後也沒人出來解釋一句,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寸頭上下打量著汀野,下巴朝人群里示意:「我覺得謝書榮今年開生日宴絕對不是興致上頭,要不你去驗證一下?」
汀野直覺不妙:「什麼?」
寸頭抬手掩嘴,出餿主意:「你過去把刀給他搶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榮哥一口。」
汀野瞳孔地震。
寸頭:「如果他很生氣並且出手打你的話,說明這個生日宴另有原因,如果他不打你反而還親回來的話……」
後排站著吃瓜的其他人立刻配合:「會怎麼樣?」
寸頭整理衣襟,嚴肅道:「說明我今年又可以多蹭一次結婚宴。」
「………………」
寸頭:「訂婚宴也行。」
汀野:「……」
拳頭硬了。
在謠言滿天飛的這幾天裡,汀野本人其實是沒有站出來厲聲解釋過的,因為他覺得單憑自己一個人的聲明在眾多恐怖的嘴巴里,最後也只能成為一條香噴噴的麻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