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極度詭異的氛圍中,謝書榮依然我行我素,切蛋糕的手都不帶抖一下,一心一意地分蛋糕,神情平靜到仿佛沒察覺般。
汀野已經分不清舉起來的閃光燈是手電筒自帶效果,還是為了能在黑暗中拍得更清楚而打開的閃光燈,當然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是手電筒還是拍照,前段時間流傳出來的謠言經此一遭是永遠都洗不乾淨了,他跟謝書榮兩個人就算是把嘴講爛都無濟於事。
明白這一點後,汀野徹底擺爛。
無所謂了,反正都這樣了,誤會就誤會吧,又不會掉塊肉。
汀野在眾多探究的視線里悄悄後退,往角落裡靠了靠,主要還是臉熱,離壽星遠一點可以先讓狂跳不止的心臟冷靜一下。
最先打破這氛圍的是那位出餿主意的寸頭,他擠進來樂呵呵地想要蛋糕:「生日快樂啊榮哥,恭喜你又大了一歲。」
新切好的蛋糕沒有落到寸頭手上,謝書榮放下刀,自己拿過叉子淺嘗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說:「自己切。」
寸頭:「……」
「真不愧是你,雙標得有點過分。」寸頭嘟囔著:「對那小綠茶就是手把手帶著切,對我就是翻白眼,榮哥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它不痛嗎?」
謝書榮沒搭理他,只是伸手把即將退到角落去的汀野給扯了出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新交的……」
汀野握叉子的手緊了緊。
謝書榮停頓兩秒,輕聲道:「比知己高比伴侶低的關係。「
這個回答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愣了一下,包括緊張等待的汀野,他放下手裡的蛋糕叉,疑惑抬頭,卻只能瞧見謝書榮線條流暢的側臉輪廓。
比知己高但又比伴侶低的關係。
很少有人會在介紹某一個人時用上這種奇怪的說話方式,知己就是知己,朋友就是朋友,情侶就是情侶。
而這種比什麼低又比什麼高的解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高調地告訴所有人,他在謝書榮心中的地位非同凡響,遠遠高過這些朋友們。
汀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因為他忽然想起前些天借住的夜晚,謝書榮問他:「所以我們?」
汀野回答:「我們當然……是比朋友更甚。」
硬要掰扯的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謝書榮剛才的解釋確實沒問題。
這算得上是經過了兩個人的共同認證後公開的。
不過汀野還是在心裡小小地動容了片刻,謝書榮沒管其他人聽到後是什麼表情,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重新開啟,謝書榮被人拉上去唱歌。
是梁歲辭的《手銬》。
謝書榮悠閒地坐在高腳凳上,手輕輕搭在話筒頂端,五官被彩色燈光籠罩,讓人看不清神情,兩條修長的腿抵在瓷磚地板上,指尖跟著節奏做出敲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