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只是大部分情況下,汀野根本等不到就是了。
他又神遊了好一會,自己慢吞吞地從桌上下來,沉默著把零食一點點收好,從哪裡拿出來的就塞回哪裡去,接著又給汀向陽發了一條信息。
做完這些,汀野才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後沒幾分鐘,對面那盞溫柔的、充滿希望的檯燈就被人恰到好處的關掉了。
而他還是沒能瞧見謝書榮,連個影子都沒抓到。
這讓汀野很是懷疑對面那人是不是故意給他亮的燈,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但轉念一想,這個世上或許就是有那麼巧的事,比如在不認識謝書榮之前,汀野總能在一些奇怪但又莫名合理的地方撞見他。
不認識,卻經常見面,這不是巧合是什麼。
「緣分吶……」汀野嘀咕著翻了個身,對面窗戶已經徹底變暗,只有一絲淺淡的月光照在半拉開的帘子上,顯得朦朧清冷。
原以為這一晚必定失眠,結果卻不知為何,竟也睡了個還算舒服的覺,跟那一次謝書榮沒帶鑰匙而留宿在這裡時一樣舒坦。
第二天汀野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情緒,在去醫院的路上,他甚至還買了一小袋棒棒糖。
昨晚他在微聊上只回復了一句今天會來醫院看她,至於可不可以跟著汀康去治病他暫時沒表態。
經過繳費大廳時,汀野特意把所有窗口排隊的人都仔仔細細瞧了個遍,即便理智上十分清楚汀康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兩次繳費,但他就是想要確認那個人不會出現在這裡。
特護病房挨著護士站,汀野跟幾位熟識的護士打了聲招呼,又繞去醫生辦公室詢問情況。
自從上次謝書榮偷偷帶著汀向陽溜出醫院去學校看籃球賽被抓後,她就成為了整個科室里的重點觀察對象。
防發病防溜走,完了還防他這個不稱職的哥哥。
等汀野了解完情況,站在病房門口時,他發現謝書榮早就來了。
汀向陽右手背上扎著針,另一隻手正費勁地玩著什麼東西,謝書榮則是倚在窗沿邊笑著說:「真的不用我幫忙嗎?其實找外援也沒有那麼丟臉啦。」
汀向陽頭都沒抬:「謝哥哥你吵到我了。」
謝書榮無奈舉手:「好好好,我閉嘴。」
結果安靜了沒兩秒,這人又開口說:「你沒發現你少了個關鍵道具嗎?」
汀向陽用空餘的小指勾過一頁類似說明書的紙張,沉默片刻後,突然拔高聲音喊:「謝哥哥你好幼稚!」
聞言謝書榮聳著肩膀大笑,爽朗的聲音像是有某種感染力,汀向陽瞪著眼憋了幾秒,最終敗下陣來,跟著捧腹大笑。
難得在醫院見到這種氛圍,汀野神情也變得柔和起來,他走過去看了眼,那是一個樂高玩具。
床上鋪滿了很多零散的小積木,汀向陽已經拼了一半,此時謝書榮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個被他藏起來的關鍵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