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他們得知消息後,拉著那邊的親戚避瘟神一樣,不再靠近汀康一家,電話、聯繫方式全拉黑了,在沒有見面告別的情況下斷絕了親子關係。
或許是陳丁香囑咐了什麼,外公外婆除了參與協助離婚後,沒有對汀康做出打擊報復的行為,如果按照當時的勢力與錢財,當然現在也不差,陳家完全可以故意打壓汀康,讓他後半生都生不如死,永無出頭之日。
不過,也不排除大家一致認為,汀康離開了陳丁香後,就算不動手,汀康也會自己發爛發臭。
這點汀野很認可,簡直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汀向陽也成為了這件事裡最嚴重的受害者,病情突然加重,手術沒有得到好的效果,她失去了最佳康復的年齡期,之後的治療將會更困難。
陳丁香走得突然,甚至沒有問汀野他隱瞞了多久,汀野猜測媽媽可能連小三叫什麼都不會去了解,更不會自虐去調查他們什麼時候發展的感情。
飛機上,汀野微軟細弱的嗓音消失了,他徹底閉上眼睛,謝書榮以為他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扯過毛毯,似乎還是想安慰他一下,於是汀野感到額頭有柔軟的、溫熱的觸感。
謝書榮親了他的額頭。
許是機艙太溫暖,又或者是這個安慰吻太令人安心,汀野還真睡著了。
醒來時他還靠在謝書榮身上,窗外是黑的,沒有一點光,鼻尖有很淡的枯葉玫瑰香。
汀野迷糊問:「幾點了?」
謝書榮的聲音很輕柔:「凌晨兩點四十,我們要到了。」
汀野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謝書榮活動了一下被壓著的肩臂,汀野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替他揉捏。
「要喝水嗎?」謝書榮問:「等會可能就沒時間喝了。」
汀野覺得他說得有理,便要了一瓶水。
下飛機後,他徹底到了一個完全不熟的陌生城市,這裡是國家邊境地區,管控非常嚴格。
即便如此,謝書榮的人手早就已經等在了出發地,汀野覺得很神奇,便問:「你家連這邊的生意都做嗎?」
「不做。」謝書榮搖頭,伸手替他拉開車門:「可能是姐姐在生意上認識的人脈,算不上生意。」
由於要聽從航空公司的安排,這次直升機使用申請路線的降落點離醫院和公安局都不近,坐車又是半個多小時。
等徹底到醫院後,汀野覺得謝書榮嘴裡的「醫療資源差勁」是個赤裸裸的騙局,因為這裡根本就不算醫院,嚴格意義上來講,這裡只能算個極度偏僻且部分基礎設施都沒有的落後衛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