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形容為急切。
我坐在椅子上,目睹了程協從宿醉後半死不活到喝了醒酒湯吃了早餐之後的整個復活過程,感慨美食力量的偉大。
「三四節有課,你還可以再休息一會。」
我打開專業課的書本,拔開記號筆的筆殼。
「今早吃什麼了?」
原本橫向的走向急轉直下,生生切入分標題下毫不重要的一行,色彩至末尾暈出更深的痕跡,頓在書頁停滯不前。
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證明。
「雞湯餛飩。」
我抬起手腕,記號筆的色彩已然染透書頁,字行間突兀的拐點很是惹眼。
沒來由地感到心煩。
我將手中的記號筆扔到一旁,起身在杯中續了一杯溫水,加了蜂蜜遞給程協。
「今早起的有點早,我去補個覺。」
我脫了鞋子爬上床鋪平躺下來,即便放下床簾,依舊有惱人的光亮漏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變得迷濛,右臂上的力道很輕,但足以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徐桐,該去上課了。」
是程協。
窗外的陽光透過拉起的床簾跳躍在程協的頭頂,睜開雙眼的下一瞬,我自床鋪上坐起,下意識眨動眼睫以躲避側方耀目的光芒。
床簾很快被放下,熟悉的黑暗籠罩頭頂,我緩慢地眨動眼睫,掀開被子慢慢爬下了床鋪。
大抵相處久了,是真的可以相互照顧的。
就像今早的早餐於程協,現在的叫醒於我。
一路上的陽光很是惹眼,坐在教室的時候,頭腦異常地感到暈眩。
或許是因為早上補了額外的覺的緣故。
教授授課的進度超前,為了迎合教學周安排的計劃,第二堂課小一半的時候都是自習時間。
我習慣性地準備在書上做出明顯的標註,摸向筆袋半晌,也沒能摸到裡面固定位置的記號筆。
我這才想起,它被我丟在宿舍的桌面上已經超過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遺忘往往總是在不經意之時到來。
而並不恰逢時宜的記起通常都是造就悔意的源頭。
如果我能清楚知曉今天不經意贈與的那幾顆糖果在邢安那裡所產生的效應,那麼我絕不會重蹈覆轍在店門口拉住邢安的那隻手。
可惜後來的我已經失去了再次選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