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廚房裡的那碗餛飩最終淪為了晚餐,萬幸的是還不算難吃。
我吃完便靠在椅背上,半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就連頭髮都是邢安幫我吹乾的。
邢安將椅子拉過來和我同坐,我靠在邢安肩膀上,指尖微抬指了指對面的背包,嗓子半啞地同邢安說道——
「想看書……」
邢安攏住我的指尖,揉進手裡把玩。
顯然,剛提的要求被駁回了。
我嘆了口氣,捏了他手掌一把,將手抽了回來。
餐桌上的東西都是姜遠修中午帶來的,邢安一樣沒碰,全都推遠了。
我和邢安分食了那碗餛飩,面前放著一個只剩湯的空盒。
「你還要再吃點什麼麼?」
邢安搖了搖頭,將我燙到的手握起,貼在唇邊吻了吻。
「可是我還沒吃飽……」
剛才被折騰狠了,這會吃了餛飩胃口開了,邢安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想來也沒吃飽。
我抬頭和邢安對視了一會,邢安低頭親了親我唇角,起身說道——
「冰箱裡還有兩塊牛排,等我一會兒。」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忽視掉餐桌上擺著的東西,張姨早就下了班,我看著邢安離座去了廚房,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邢安挽起袖口,摘下圍裙系在身上,不出半分鐘就系好了身後的結。
我靠在一旁,看邢安起鍋,燒油,然後從上面的幾個櫥櫃裡準確地找到了迷迭香葉洗淨,最後撕開包裝香煎牛排。
「幾分熟?」
邢安偏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立刻回到火上,將煎著的牛排翻了個面。
「八分。」
我聞著廚房裡散開的肉香,肚子不爭氣地偷偷響了一聲。
邢安好像不完全是我想像中那種養尊處優長大的小少爺,我看見牛排成色時暗自吃了一驚,伸手去端盤子的時候卻被制止了。
「沒什麼獎勵?嗯?」
邢安站在原地挑了挑眉,我想了想,把手環上他腰側,一邊誇他厲害,一邊——
解開了他圍裙的結。
「記得拿刀叉。」
我拿著兩盤牛排,儘量快地從邢安面前跑路。
這大概是我吃過份量最多的一次晚餐。
果然運動量和食量成正比。
吃完之後我和邢安一起回了廚房,兩個盤子邢安一個也沒讓我碰。
他將流水關掉的瞬間,側過身惡狠狠地親了上來,嘴上罵了我句「小沒良心的」,實際上攬著我手的力道卻很輕柔。
司機師傅和張姨一起下班了,反正邢安也不會讓我睡客房。
我乾脆往邢安身上一掛,上樓都不用走的感覺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