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母親看不見的電話這端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
「我有時間的。」
「好,那我在店裡等你。」
母親率先掛斷了電話,我合上書本,同邢安道——
「我要去咖啡館,要走多遠才能打到車?」
邢安把我之前甩在一旁的拖鞋套在我的腳上,什麼也沒有問,扶著我起了身,抽走了我手中捏緊的課本。
「我陪你一起去。」
我抱住邢安的腰身,將聲音悶進他的胸膛里,第一次同他袒露心聲。
「我父母離婚了,最近我才見到她……」
「不用走很遠,不用擔心。」
邢安摸了摸我的頭,親了親我的眉心,幫我扣好棉服,領我到樓下看我換好鞋子,牽著我的手帶我出了住宅區。
確實如邢安所說,打到車並沒有走很遠,花上很多時間。
我報完地址後便崩直身體,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的車窗,邢安攬過我的肩膀,讓我枕在他的肩上,安撫性地摸了摸我的頭。
察覺到車裡過於低沉的氣氛,健談的司機師傅也沒有再說話,默默在安全範圍內提高了行駛的速度。
我從錢夾里摸出現金結了帳,打開車門後小跑到咖啡館門口,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顫抖,只堪堪拉開了一段空隙。
邢安骨節分明的手從後方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指,幫我拉開了拉門,背後覆上一片暖意,推著我邁開了步子。
營養師姐姐見我來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神示意我看向南側的方位。
母親今天穿了件加絨的白色大衣,端著咖啡背對著我,身邊放著兩個很大包的手提袋,應該是不知道我已經來了。
我滾了下喉嚨,邁開步子徑直坐到了母親對面。
「怎麼不多穿些?」
「小桐來啦。」
「我裡面穿了保暖內衣,今天還穿了長靴,不冷的。」
母親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將旁邊的兩個袋子一併遞給了我。
「衛衣洗好了,聽說你怕冷,這兩天按著你的尺寸做了兩件毛衣和一件大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我打開袋子,仔細看了看裡面裝的衣服。
兩件毛衣一個高領一個中領,大衣是淺灰色的,用的都是極好的料子,有多用心一看便知。
「謝謝媽。」
我同母親說話期間,邢安已然走到了母親身後,我起身同邢安站在一處,想要給母親介紹邢安——
「媽,這是……」
「雪姨。」
話才說了一半,邢安便接過了話語的主動權。
我正驚訝於他為什麼會知道母親的名字,便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