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在職場精英面前,也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選拔成為偶像,第一步的標準就是臉。
所有練習室里的少男少女們都是大眾審美的標準偏上,長相自然是沒得挑剔。
只有十個人的練習室,大概都是近期離出道不遠、在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的種子選手。
我和陳遠站在門口仔細觀察了他們五分鐘,我才發現練習生活有多苦有多單調。
樂器、樂理、唱跳、表情管理還有身材。
舞台固然令人覺得炫目,但是練習室里只有循環不完、和永遠不會結束的舞蹈和唱歌訓練。
我環顧了周圍幾個練習室,只是看著就覺得壓抑和單調。
「即將出道的這幾個孩子中,您更看好誰?」
忽然站在我旁邊的陳遠出聲問我,我回過神來,將手指指向了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仍舊坐著在休息的、眉眼明朗的少年。
「沒有了嗎?」
我搖搖頭,收回了伸出的手指。
「沒有了。」
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注視著邢安,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人的氣質生來就與其他人不同。
張弛有度、遊刃有餘,即便在其餘九個人面臨最終考驗緊張練習的當下,在他身上也看不見任何焦慮的影子。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會平庸,也絕無可能會錯過那輛通往明亮舞台的班車。
「果然是陳董的公子。」
陳遠笑了一下,做了個手勢後領著我去了監控室。
陳遠將其中一個練習室內的監控點開放大,將我安置在軟皮座椅上,才將一旁的轉椅拉了過來,同我道——
「您挑十個人。」
半個多小時前,我坐在米線店內,同邢安聊著再普通不過的午餐話題。
而半個多小時後的現在,我坐在監控室里,即將成為決定別人命運的冷酷無情的決策者。
壓力倍增,我皺起眉頭看向陳遠,試圖從他那裡尋找此次父親要我來的真實目的。
「陳董說,您會習慣的。」
記憶驟然回溯到十四歲那年夏季的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被父親帶去商業晚宴,出示邀請函核驗通過之後,父親的手就落在了我的腰身上。
因為幼年時在家放鬆駝背曾被打手心告誡過,所以我挺直了背脊,隨很快便收回手父親一同邁進了晚宴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