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安全帶被扯出鎖好,紙巾輕柔地按在眼尾。
我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注視著我的邢安現在究竟是何表情,然而我很快便失去了所有意識,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想看的畫面。
睡夢中隱隱有冷風吹來,我皺起眉頭蜷縮身體,臉頰處貼上熱源,我便下意識向那處靠去。
仿佛老天對於我這苦難的一天有所虧欠,夜裡並沒有任何敲門或者砸門的聲響,這一夜我睡的異常安穩。
飽飽地睡了個美覺,身體的疲倦消失無蹤,第二日八點五十七,我才在鬆軟的被子中睜開眼睛。
我習慣性用右手撐坐著起身,直到胳膊上傳來刺痛感,才在痛覺的催促下閃電般地想起了睡夢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靠著左手手肘起身過後,巨大的藍色玻璃魚缸幾乎占據了所有視野,玻璃上清楚地倒映著我迷茫的臉以及頭頂睡翹的一縷頭髮。
這不是我的房間。
身上穿著的睡衣是酒店裡通用的那種,我下意識想去翻手機,才想起來昨天在警局的時候就已經沒電關機了。
而且我也找不到昨天被換下來的衣服。
樓下開門的房卡就在被劃破的棉服里。
怪不得昨天夜裡沒有敲門和砸門的聲響,這裡是刑栩和邢安的房間!
一想到昨天晚上徹底失去意識,邢安大概是抱我回的酒店。
拍攝暫停,從警局到酒店,最快也要開上兩個小時。
那麼晚的時間,刑栩大概率不會還在片場。
也就是說,刑栩有很大的可能目睹了昏睡不醒的我被邢安抱到房間裡的全過程!
想到這裡,我的臉在魚缸上迅速漲成紅色。
這個星球現在我是無論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我下定決心,要在下次外星人侵占地球的時候要抓住機會,換個星球生活。
我捂住通紅的臉嗚咽一聲,門口傳來了按鈴的響動。
我穿上拖鞋,去門口查看,發現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客房服務的推車上放著的是兩份早餐,去往門口的路上,浴室裡面還有流水的聲響。
我將早餐迎進房門,在餐桌上一一擺好,打算這就穿著拖鞋和睡衣去樓下大廳補辦我樓下的房卡。
這個房間我是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我快步衝到門口,手剛剛拉在門把手上,邢安就披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剛好撞見穿著酒店睡衣服正欲出門的我。
「一大清早,受害者這是想去哪兒啊?」
已經不早了好麼!
我將手放下,回身看向剛剛洗完澡出浴,雙手交疊放在前胸看著我的邢安。
透明的水珠順著邢安發尾流過頸側,落在他鎖骨的凹陷處,浸濕的發和瞳孔黑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