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笑起來,邢安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把吸管遞到我嘴邊。
「別貧,喝你的水。」
護士小姐姐打了針,對一側的邢安說道——
「這是最後一瓶營養液,打完直接拔掉就行。」
「辛苦了。」
邢安點點頭,護士小姐姐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的藥箱便出了房間。
「現在還疼嗎?」
消炎藥大抵是打過了,傷口的疼痛明顯有所緩解,即便睡過一覺,周身還是存在著揮之不去的疲倦感。
我喝完杯子裡的水,抬眸看了邢安一眼,而後啞著嗓子說道——
「疼。」
「傷口換過藥了,還是疼?」
邢安用另一隻手拉住我受傷的右手手腕,探身看了看我的傷口。
「沒出血,不算很嚴重,是在向我撒嬌嗎?」
我誠實地點點頭,對邢安道——
「你摸摸我,就沒有那麼疼了。」
邢安收回握住我腕骨的手,力道輕柔地捏了捏我的臉,我則趁機蹭了蹭邢安的手背。
邢安嘆了口氣,將掌心攤開,我便順勢將臉頰蹭進他柔軟的掌心。
「邢安你知道嗎?生病有人陪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啞著嗓子喃喃道,邢安捏了捏我的耳朵,輕聲在我耳邊說——
「怎麼這麼怕冷的人還是發燒了。」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我看著邢安眨了眨眼睫,而後在他的掌心閉上了雙目。
「幫我拔了營養液你就回去吧,輸不輸都無所謂了……路上注意安全。」
安心下來,困意便再次襲來。
我無意識地牢牢勾住邢安的手,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有吵鬧的砸門聲,也沒有定時起床強制喚醒的鬧鈴聲,生病了還有人陪在身側。
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
再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
手上的針不知何時已經被拔掉了,房間裡也沒有邢安的身影。
要不是手上的針孔和桌子上的吸管杯,我甚至都要懷疑這一切其實是我發熱燒迷糊了而生出的臆想。
我撐坐著坐起身來,右手卻感覺到墜著的重物。
我向著身側看去,邢安閉著眼睛側躺在我身邊,手指自我的指間滑落。
我愣了一會兒,眼眶不爭氣地又酸起來。
我俯身親了親邢安的額頭,小心翼翼地穿好拖鞋去拿體溫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