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喝了三天,陳遠只在第一天全天看著我,現在則是在視頻的另一頭——英爵的辦公室里,一邊辦公,一邊抽空看上我幾眼,有時外出會直接切斷視頻,等到回公司之後再打過來。
我握著酒瓶,打著酒嗝,看陳遠拿著筆,仔細盯了好久面前的合約,而後視界便被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背面盡數擋住。
「遠哥~」
甜到發膩的聲線。
我停下飲酒,把手裡的酒瓶抱在懷裡,津津有味地看著呈現在眼前的、視頻通話里的香艷場面。
這應該算是連續三天,吃了喝,喝了吐,吐了接著喝,醒了又要輪迴一遍的昏天暗地的練酒量的地獄裡,難得一見的樂事。
「哇哦。」
我紅著臉看著手機痴笑,陳遠將靠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拉開,扯正脖子處的領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把手裡的合約撕開扔進垃圾桶,冷酷地為剛才的粉色連衣裙找了個出路——
那雙仍舊握著簽字筆的手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辦公室的大門口。
越來越遠的哭聲隨著一聲巨大的摔門聲消失在耳朵里,陳遠沉下目光看向手機里的我——
「小朋友,看夠了?」
「切,沒勁。」
我抱著酒瓶打了個酒嗝,半眯著眼睛擺了擺手,向著視頻通話那頭的陳遠舉起酒杯,仰頭又喝了一杯後,直接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脖子由於長時間的側臥酸痛得很,飲酒後的不適感遍布全身。
我看了一眼立在桌面上的手機,上面的通話已經被切斷了。
真好,可以過個沒有酒的晚上了。
撫了撫脖子,胃裡不是很舒服,急需暖融融的食物供給。
廚房下面的柜子里,還放著陳遠上次說要拿到辦公室里加班吃最終卻忘在家裡的幾包方便麵,正因如此,才不至於無計可施。
我憑藉著記憶扭開了煤氣閥門,刷了鍋開了火。
平靜的水面上逐漸蒸騰出熱氣,白色的細密水泡逐漸變大破裂,掙扎出水面。
我撕開兩包泡麵外包裝,只放了一份的調料包,而後將麵餅放入鍋中。
我不喜歡吃太軟的麵條,所以盯著麵餅直到煮散的這一段時間,期間的每一個瞬間都很重要。
我用筷子攪動逐漸散開的麵餅,蒸騰的熱氣攀上筷子,浮上手背。
有多久沒有下廚了呢?
就連自己也不太記得了。
上一次進過廚房的記憶,還停留在邢安家中。
那個時候我只是單純地想給番茄去皮,卻被邢安拉走站在一旁,看他井井有條地掐算好時間,一步步地處理烹飪,還不忘在間隙轉過身向我討上幾個吻。
被照顧得很好,以為交往之後可以盡情享受對方的付出,並且也為對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戀愛中再平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