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擺了老闆的架子,我坐在書架旁側,隨手拿了本新添的詩集來讀。
讀書可以使人靜心。
我從午後一直坐到天黑,翻完了手裡那本詩集,一盤熱氣騰騰的炒飯和一杯檸檬茶便擺在了我的面前。
「謝謝。」
「不客氣給你記帳上了。」
我和營養師姐姐相視一笑,便低下頭繼續吃我的炒飯,姐姐也轉身繼續招呼客人去了。
手機里仍舊沒有任何回信。
恍惚間想起今天好像是母親的生日,於是我便編輯了一條祝賀簡訊發送了過去,不出三分鐘,那邊便回了電話。
母親與許久未見的兒子的閒聊無非就是吃飽穿暖,以及不要生病要健康之類,我一一回復,並且叮囑母親也要注意好身體。
掛電話之前,我問母親,是否後悔和父親分開。
母親沉默了半分鐘,回我道——
「如果愛的話,應該是會後悔的。」
我掛掉電話,看著面前的半杯檸檬茶陷入了沉思,意外發現一天不見消息的邢安回了話——
只是口頭?
——吃晚飯了嗎?
——還沒。
——在家嗎?我給你帶店裡的炒飯過去。
——好。
我起身把詩集放好,起身去了吧檯,把帳款結清之後便帶著打包好的餐食出了門。
下班時間,路上的車不算很好打,不過好在有個過路的司機師傅注意到了我。
車上還有別的乘客,但好在是同方向並且願意拼車的。
總體來說,今晚的運氣還算不錯。
我抱著手裡的便當盒,看向車窗外在眼前稍縱即逝的絢爛燈火。
正如母親所說,大抵正是因為愛和喜歡,努力思考後得出的解決方式才會如此令人難過。
心糾作一團,身體和靈魂似乎正在慢慢割裂。
疲憊感湧上脊骨,做不到思考,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邢安家的大門是開著的,大抵是估算好了時間為我留的門。
一樓的燈亮著,我在玄關換了鞋,將炒飯和茶擺在餐桌上,在椅子上坐好。
浴室里傳來水聲,不一會便有人穿著浴袍從裡面出來。
只不過那人卻不是邢安。
姜遠修在看見我的一瞬間瞳孔驟縮,很快便戲謔地笑開,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想不到你居然是徐董的兒子。」
「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
姜遠修掃了一眼我擺在桌面上密封的便當盒,微微蹙了一下眉,很快便嘲諷了起來——
「怎麼是徐董沒有把你教好?怎麼還是在買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會買什麼東西。」
我並不理會姜遠修的挖苦,冷冷開口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