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在臉上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你好。」
那苦澀、艱難、充滿破碎感的笑意,看得季宴禮的心中揪痛。
張晚亦臉上仍舊是令人心動的笑意,只是那笑容現在在沈遇瞧來,只覺得自己無比心酸。
「沈老師,這就是我愛人,一直沒和大家透露過。」
「不過也快了,下個月我們就要領證了,到時候會和大家公開的。」
沈遇努力維持著嘴角的笑意:「嗯……你們兩人……很般配。」
最後那三個字,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上下的力氣說出。
「謝謝沈老師。」張晚亦重新牽起少女的手,出聲和他們道別,臨走前還似有若無的朝著季宴禮身上看了眼,「也祝沈老師早日找到自己的靈魂伴侶。下周見。」
直到車子駛入車潮,遙遠到肉眼再也無法捕捉到時,沈遇才垂下眸,渾身上下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季宴禮伸出手,試圖牽起他的手掌:「小遇,別難過了。我們也回家吧。」
沈遇卻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背:「你早就知道什麼了,是不是。」
他的語氣冰冷,像是冬日裡的一把冰錐。
季宴禮低頭,沉默片刻,卻還是說出了實話:「是。」
沈遇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回想起了車禍之前,他在餐廳外瞧見的,季宴禮遞給張晚亦的那枚戒指。
現在看來,怕是張晚亦托季宴禮特地從國外帶回的,用來和戀人求婚的,婚戒。
原來,他們都知道真相。
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傻傻地做著自己單純的夢。
那麼季宴禮呢,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們先回家,回去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沈遇生了悶氣,本就瞧季宴禮不順眼,現在更是不待見他。
他推開試圖湊近自己的季宴禮:「誰要和你一起,我們是什麼很熟的關係嗎,季影帝?」
他說著,便要拉開保姆車車門。
正在此時,一陣輕音樂響了起來。
季宴禮低頭,從口袋中取出節目組剛才解散後歸還給他們的私人手機。
是他的電話鈴聲。來電顯示「母親」。
季宴禮不放心的望了沈遇一眼,沒有窮追不捨的上車,而是接通了電話,走到一旁。
保姆車上,司機冷汗涔涔。他小聲詢問:「沈老師,我們出發嗎?」
沈遇聲音冷冷的,叫人聽不出情緒:「走。」
得到吩咐後,司機大叔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只留給還在原地的季宴禮一片汽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