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的第六感有的時候準確到可怕。
「她說她知道哪裡有更加適配的腎源,匹配成功的機率很大,這樣我就不用對你動手了,唔……」
這次沈遇使出了全身上下所有殘存的力氣,結結實實的往季宴禮胸口踢了一腳:「你、再、敢、胡、說、八、道、試、試?」
聽到季宴禮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話以後,沈遇只覺得自己本就脹痛的腦袋再次受到一記暴擊。
事情本來就已經足夠混亂了,偏生季宴禮還要攪和的不堪入目。
他覺得自己也是瘋了,居然病急亂投醫,信了季宴禮這個傻逼的鬼話,全然忘記了這還是個陷入了某個狗血瑪麗蘇劇情的腦殘。
沈遇氣得血壓直衝天靈蓋,他站起身,決定做點什麼釋放一下壓力。
面前的季宴禮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樣無力,沈遇最終還是決定,眼不見心為淨,他還是暫且遠離這個狗東西,以免被他傳染上癔症。
季家沈遇從小便來過許多次,剛回到沈家的時候,他唯一能夠無拘無束來到的地方只有這裡,那段時間,沈遇對季家別墅的構造了解,比自己家還熟上幾分。
倒是長大了以後,與季宴禮有了敵對關係,成了死對頭後,沈遇便沒怎麼踏足過這片區域,頂多是逢年過節的跟著長輩來探望,或是偶爾舉辦宴會的時候出席。
季宴禮沒有跟上來,這讓沈遇心裡舒坦了不少。
過了這麼多日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甩掉這條礙事的尾巴。
與記憶中相似,但又有些不同。許多年過去,房子雖然進行了新的軟裝,但一些熟悉的房間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不過大部分的確如同季宴禮所說,季家因為鮮少接受客人留宿,原先的客房被改造成了不同的用處的房間,譬如書房畫室。
沈遇一路走一路觀察著,某一瞬間他像是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回到了小時候肆意在這條長廊中奔跑的那段歲月。
直到他在一間房門前停下腳步。
高琳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剛才他和季宴禮在樓下發出的動靜,此時操控著輪椅,滿臉擔憂的趕到他身邊:「小遇,你在這裡啊。」
面對高琳,沈遇總是體貼懂事的:「高阿姨。」
他喚了一聲,隨後指著面前的房間,好奇問道:「其他房間都好好的,好像只有這間房間上了鎖?」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記錯,這間被鎖住的屋子,就是曾經他在季家曾經睡過無數次的房間。
與記憶中的高懸不同,現在的沈遇,已經能夠輕輕鬆鬆地握住門板上的把手。
「我可以再進去一次看看嗎?」
畢竟這裡也曾經埋藏了他許多的童年回憶。沒有人能夠拒絕回味童年最快樂的那段時光。
高琳見他好奇,臉上閃過一分不自然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