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為了驗證自己還活在當下,季宴禮抬手擰了下自己的臉頰。
沈遇:「?」
不是,他剛剛好像只是反問了個問題吧,不至於把這人搞瘋了吧?
這個問題有這麼難以回答嗎?
沈遇百思不得其解。沈遇覺得荒謬極了。
痛。
確認臉頰處傳來痛感,季宴禮長舒口氣。
只是他這口氣息才吐到一半,就感覺一隻柔軟的手掌貼上了他的側臉。
沈遇眉心微蹙,語氣帶著數落:「不就是喜歡你的肉·體不喜歡你的人嘛,至於這麼折騰自己?」
沈遇極其不放心的上上下下打量檢查著季宴禮的面龐,確定這張還算看得過眼的臉蛋上沒有留下傷疤後,才放下了心。
不過他這邊懸著的心落下了,那邊季宴禮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他大驚失色大受打擊大事不妙,甚至連聲調都忘記壓低控制,一張俊秀的面孔皺起,整個人好似悲傷蛙附體:「只喜歡我的肉·體?!」
「……什麼!」
一時間,車廂內其他昏昏欲睡的隊友們紛紛抬頭,八卦的眼神瞬間驅趕走眼裡的困頓。幾雙眼睛齊齊朝著兩位當事人的方向望去。
沈遇:「……」
完蛋啦。
沈遇切身實際體驗了亡羊補牢是何滋味,掙扎著起身一把捂住季宴禮的嘴巴,強行閉掉他的麥,隨後摁著季宴禮的狗頭滿臉不好意思地朝著身後的眾人道歉:「不好意思,他做噩夢了,吵到大家了,到目的地還有半個小時多的時間,你們繼續睡,繼續睡。」
然而眾人的八卦之心被一把點燃,現在哪裡還有睡得著的心思?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沈遇在身旁人充滿破碎感和怨夫譴責幽怨的眼神下,在身後眾人熱衷吃瓜的眼神中,人生中頭一次產生了跳車逃亡的念頭。
下車的時候,沈遇幾乎是落荒而逃。
雙腳重新回到大地上,沈遇抬頭大口呼吸著,覺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然而他並沒有高興多久,某人帶著肉眼可見幽怨緩緩飄到他身後。
沈遇:「……」
咳,喜歡誘人的身材不是人之常情嘛,別總是用這一副看渣男似的眼神盯著他!
反正都和喜好沾點邊,喜歡肉·體怎麼不算喜歡了!
再說了,欣賞美好軀體的事情,那怎麼能算是渣男呢,這分明叫「欣賞」!
原本還占據了上風的沈遇莫名其妙地淪落成了要哄人的那個。
沈遇咳嗽兩聲,心虛的放慢了腳步,等到季宴禮走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