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會讓人來徹底檢查一遍電路,之前大抵是因為我們不怎麼在家,才造成了電路老化,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
俞冀安向邢望保證。
邢望看著俞冀安依舊認真的面容,他感覺,他那自停電起就開始飄忽的心臟,待到此時終於安定下來了。
大抵是因為夜間的變故,奶糖便賴在了邢望房間,怎麼也不肯回自己的窩,於是邢望將它留了下來。
凌晨,邢望再次沐浴後,才帶著滿心疲憊,將身體陷進了柔軟的被褥里。
被褥應該被慧姨拿出來曬過,邢望還能聞得出太陽乾燥又溫暖的氣息。
心臟真正活過來之後,它便又開始不受控制般胡亂跳了起來。
邢望現在神思清明,而且這一次他記得剛剛發生的一切,所以當他開始回溯記憶的時候,他的臉頰便開始通紅一片。
俞冀安的擁抱、俞冀安的掌心、俞冀安的聲音……
俞冀安、俞冀安……
「俞冀安。」邢望用氣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那個人像一張溫柔織成的大網,將邢望所有的心神都桎梏其中。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令人心動?
邢望喜歡俞冀安。
——這是邢望原本打算藏一輩子的秘密,也是他在面對俞冀安的溫柔時,無數次想要宣之於口的心事。
就像今晚一樣,抑制不住的心動像是山野間無拘無束的野兔,它恨不得就此跳進那一片名為「俞冀安」的叢林裡,就連最迅猛的飛禽都無法捕捉它。
當一個人的心神被另外一個人侵占的時候,心動和喜歡就成了最不受控制的事情。
人們將之稱為淪陷。
可就在剛剛,邢望覺得,俞冀安已經不用來侵占他的心神了,他已經兀自沉淪進那片溫柔里了。
完了。
邢望想。
翌日,邢望難得貪睡,臨近中午了才醒來。
慧姨也沒有來打擾他,就連奶糖都被她早早地引出去溜了一圈,想來也是想到了昨晚突出的意外,想讓他多休息一會,邢望卻有些懊惱。
——因為他錯過了和俞冀安道第一聲「生日快樂」的時間。
邢望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抬手拉開了窗簾,陽光便在瞬間傾泄了進來,迅速占領了整個房間。
眼睛忽然直視到了這般明亮的光線,邢望不由微眯起了眼睛,然後他便返回到了床頭櫃前,拿起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