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邢望的餘光悄悄跟隨著遠去的俞冀安,他發現俞冀安身旁又多了一個人,那個人邢望倒是認識——是文光詠,他哥當初成立望安國際時的合伙人。
推杯換盞之下,邢望十分慶幸自己喝的是低度數的果酒,而當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他的神智依舊十分清醒。
只是當他拜別斯特林夫人,開始等待俞冀安和他一起回家的時候,文光詠忽然趕了過來——準確來說,是文光詠搭著他哥的肩膀,兩人一齊趕了過來。
文光詠趔趄著步子,搭著俞冀安的手臂,順利將俞冀安放進了車廂里之後,他才看向邢望,果不其然,邢望只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文光詠立馬開始解釋起來:「咳,那什麼,你好好照顧你哥,這次你哥沒注意,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你多關注著點。」
「我哥他很少喝醉。」邢望弓腰進了車子裡,給俞冀安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寒聲道,「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很有分寸,文哥您不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嗎?」
文光詠心虛,便搪塞道:「等你哥醒了之後,你自己問他吧,我也感覺有點醉了,先回去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於是溜之大吉。
邢望沉默了下來,他關上了車門,對司機說了一聲:「回去吧。」
然後他便坐在了俞冀安身邊,在斑駁的光影中,低頭看他哥的面容。
俞冀安酒量不怎麼樣,但酒品很好,所以如果不是聞到了俞冀安身上的酒氣,邢望甚至不相信這人已經喝醉了。
此時俞冀安的面色沒有什麼變化,甚至看不到醉酒的酡紅,他只是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看起來已經睡著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人都無法和「醉酒」兩個字聯繫到一起。
但邢望是十分了解俞冀安酒量的人,所以他對著黑暗微嘆了一口氣。
車子開著,路上忽然顛簸了一下,然後睡著的俞冀安忽然被驚醒了。
「哥?」
車廂里很暗,邢望只好挨著俞冀安,傾身看他。
俞冀安迷濛睜眼,西裝凌亂,當下邢望便明白,俞冀安還沒有清醒過來,而下一刻,俞冀安忽然側身倒向邢望這邊,這更是證實了邢望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