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孟祈年在門外聽到他在裡面哭,無奈地扒拉了下頭髮,推開門,走了進去。
「好了好了。」孟祈年一進去就看到滿地的沐浴露泡沫,他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沐浴露瓶子撿了起來,然後又用花灑將地上的浮沫全都沖洗乾淨,做完這一切後,他關掉花灑走到談言身邊,將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脫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了他身上,哄他,「不哭了,乖,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就這點小事,沒事的,乖。」
「疼。」談言記吃不記打,孟祈年的溫柔又讓他忘了在酒吧,被孟祈年灌酒的那段經歷,貼在他懷裡,沖他哭道:「疼,哥。」
孟祈年有發現談言鼻樑腫了一塊,猜測他應該是剛才連續摔在地上,摔腫了,伸手過去輕輕撫了撫,然後用哄小孩子的招數,替他吹了吹,道:「乖,哥替你吹吹,一會就不痛了。」
這招根本就沒有,談言現在全身都疼。
他醉的厲害,也暈的厲害,趴在孟祈年懷裡一直哭。
孟祈年拿他沒辦法,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他鬆開,從浴室走了出去。
談言以為他是被自己哭煩了,不想理他了,才走出去的,驚恐地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一骨碌爬了起來,起身出去追。
人倒霉,喝涼水都容易塞牙,他剛追到門口,便又被浴室門口,微微凸出來的門檻絆倒了。
這次他摔得比之前兩次都嚴重。
孟祈年在客廳聽到聲音,提著藥箱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整個人差不多已經摔平在了浴室門口,愣了一下,走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得虧孟祈年平時練得不錯,要不然都抱不起來他。
「我就走開一會,你就又摔一次。」孟祈年將談言放在了沙發上,蹲在他身前,將藥箱打開,從裡面拿出碘伏和細紗布,一邊幫他處理他今一晚受到的傷,一邊逗他,「你是不是就等我抱你呢,小孩。」
孟祈年逗人和不逗人時差別不大,他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深淺,以為他真這樣想,談言驚恐地連連搖頭,「我沒這樣想過,哥。」
看他這樣子,孟祈年基本就懂,剛才在酒吧的時候給逗狠了,怕上他了,不由啞然失笑,「我逗你呢,小孩。你別怕。」
談言分不出他什麼時候玩得得真的,什麼時候是在逗他,無措地低下頭,望著地板的一角發呆。
孟祈年也不太難為他,替他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讓他側身,他腰側有一塊之前壓倒了玻璃碎渣,被劃開的口子,他剛才洗澡的時候也沒注意,用冷水淋了,傷口被洗的發白,一直滲血水。
「不疼嗎,小孩?」孟祈年幫他處理腰側傷口時,發現他腰側這塊傷口特別深,差不多有三厘米深,而且玻璃碎渣這會還留在他肉里,想要幫他處理掉,需要幫他把這塊玻璃碎渣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