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只是喜歡他。」談言不懂他喜歡孟祈算什麼胡鬧,而且話又說回來,如果家裡實在走投無路,他們可以找孟祈年幫忙,孟祈年一定會幫他們的,他篤定道:「爸,如果家裡實在挺不過去,我們可以……」
「我們可以做什麼?」談聞軍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應急通道上,道:「去找那個姓孟的幫忙嗎?你和他什麼關係,你就找他幫忙。」
因這突然剎車,談言受慣性影響,身體前傾,撞在了前方主駕駛的座椅靠背上。
鼻樑重重砸了上去,又澀又疼,談言不耐痛,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談聞軍道:「你以為你找他幫忙,不需要還他人情嗎?你拿什麼還他人情。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他喜歡你呀。小乖,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懂,像姓孟的那種公子哥,是不可能會喜歡上你的,我不讓你跟他在一起,不讓你欠他人情,是怕萬一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他在玩厭了你,你怎麼辦,你拿什麼還他人情。」
不是談聞軍危言損聽,而是這次丟船事故太離奇了。
昨晚從失船位置回來,據他在現場看到的,不是沉船,也不是被劫持,他那艘載有一萬五千個貨櫃,價值高達上百億的巨型貨輪憑空消失了。
保險公司已於三天前發函給他,這次失船事故不在他們的理賠範圍內,丟船造成的所有經濟損失都得他自己承擔。
如此高額的債務不是他能承擔的,擺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一條。
他註定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走之前他要處理掉談言和孟祈年的關係。
「可是爸……我喜歡他。」談言還不知道談聞軍已經窮途末路,捂住被撞痛的鼻樑,緩緩又一次起身道。
「你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喜歡你嗎?」談聞軍從剛剛孟祈年的處理方式里,沒看出來他有多喜歡談言,兇惡道。
談言也說不好,沉默地垂下了頭。
他眼眶通紅,淚盈於睫。
談聞軍看著心裡也疼,但他不知道他還能熬多久,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如果他很快就沒了,談言跟著孟祈年,結局就只有一個。
被他玩膩,然後被拋棄。
談言被他嬌生慣養長大,甜蜜單純,談聞軍也不想以最大的惡意揣摩孟祈年,可那幫公子哥玩得有多大,談聞軍有所耳聞,他知道那幫公子哥喜歡玩膩了的人分享出去。
談聞軍決定不容許這種事發生在談言身上,強硬道:「他不喜歡你,對不對。」
「沒有。」談言搖頭道:「哥對我可好了,他說過喜歡我的。」
談聞軍嗤笑,「對你好小乖,像他現在那樣,逗一逗你,哄一哄你,不叫對你好。那只不過是他還沒有玩到你,想玩你的一種手段罷了。」
談言覺著事實並非談聞軍說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