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天言正在洗第一遍茶,聞言,抬頭一看,然後又看了眼表,發現距談言下樓只過去了十分鐘。
最近的便利店距律所有一公里。
來回兩公里路程,上下樓,買東西,這麼一套繁瑣的流程,談言只用了十分鐘。
裘天言驚奇,道:「你好快啊,小朋友。」
談言全程衝刺跑,相當於跑了二十個一百米折返跑,談言訓練時也只跑過十個,氣喘吁吁,一時沒辦法回話,裘天言見狀,沖裡面的休息室喊,「孟師兄,你小男朋友回來了。」
「這麼快」孟祈年也難以置信,從休息室里探出頭,談言沒跑過這麼長的衝刺跑,正撐著膝蓋喘氣,聽到他聲音,立刻抬頭,他眼眶紅成一片,清亮的眸子裡滿是水霧。
孟祈年探出頭前,正在處理自己下顎附近被濺到的稀硫酸,為此他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三顆紐扣。
他下頜鎖骨附近紅成一片,他沖洗時留下的薄薄水霧不知不覺間凝成了水珠,沁濕了他的領口。
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過,談言心如刀絞,眼中的水汽很快就又凝淚珠滴了下來。
他哭著走到休息室門口。
在他來前,孟祈年悄無聲息回頭,將左手握著的,裘天言找了一圈,從儲藏室找來的肥皂放進了抽屜里。
孟祈年做得十分隱蔽,談言沒留意到,走過來,拆開包裝盒,拿出肥皂,在他泛紅的手背上打了一圈泡沫。
溫熱的水流緩緩衝在孟祈年泛紅的手背上。
細碎的肥皂泡沫雖然被悉數帶走,但孟祈年的手背又紅又腫。
談言心疼不已,一直哭。
他細碎的哭聲夾雜在緩緩的水流中,不太真切,孟祈年聽到,耐心地哄他,「乖,不哭了,小孩。我沒事的,我待會抹點藥膏,明天就好了。」
孟祈年之前哄他就不說了,現在受傷了還要哄他,談言自責不已,紅著眼眶解孟祈年的襯衫紐扣。
為了固定襯衫,孟祈年穿了襯衫夾,光解他的襯衫紐扣,他的襯衫是脫不下來的。
談言心裡沒有一點綺思,動作輕柔地解開了孟祈年所有的襯衫紐扣,卻發現孟祈年的襯衫依舊卡在腰帶裡面抽不出來。
他不怎麼穿正裝,談聞軍和談詩雖然經常穿,但他們不像孟祈年愛整這麼花哨,孟祈年的襯衫抽不出來,他想使勁抽,但又怕弄疼孟祈年,不敢做。
他侷促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