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言站在門口喊完一聲後,半天等不到回復,便打開門走了進來,晌午的陽光從窗戶縫滲了進來,撒在書桌上,留下一條暖黃色的光帶,談言將包放在了桌子上,推開椅子,剛準備坐,李雲掀開窗簾,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頭髮糟亂,面色潮紅,因發熱而汗濕的頭髮蓋在前額,他迷惘的視線聚焦在談言身上許久,才意識到談言在經歷一個周末的查無此人後,終於回來了,錯愕道:「談言」
「你在呀,李雲。」見到他,談言也沒想那麼多,一邊坐下一邊道:「我剛才喊你半天,你都不回應,我還以為你人不在宿舍呢。」
談言自幼被談聞軍溺愛得天上有地下無,他永遠是一個只會索取的孩子,不會關心其他人,李雲因發燒而潮紅的面孔輕而易舉就被他忽略了,他淡淡坐下,自顧自看起了集錦,李雲被高燒燒得暈暈乎乎的腦子,此刻差不多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他急需一點關心,道:「談言,我生病了。」
「啊?」談言摘下耳機,茫然地回頭,道:「那怎麼辦,要去醫院嗎?」
「你……」李雲已經習慣了談言的這種性格,一陣語塞,道:「你應該問我現在還好嗎,並且送我去醫院。」
談言猛然驚起,闔上筆記本,道:「那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雖然談言和李雲年齡差不多大,但他還是個孩子,一個真正的孩子,在他此前十八年的生命里,他從來不需要付出什麼,談聞軍對他的愛是永無止境且不計回報的,已經習慣了這種永無止境的縱容,能被談言喜歡上,和能接受談言的人,只能是這種無限縱容他的人,孟祈年就是這類人。
在談言的陪同下,一起來到醫院的李雲,在掛完號後,開完藥,坐在輸液室等候輸液的空隙,望著一旁因為等得無聊重新打開球星錦集,看得津津有味的談言,不滿道:「你就是這樣陪伴病人的嗎?」
「啊?」談言不明所以,從屏幕上抬起頭,護士正在幫李雲扎針,尖銳的針.頭扎進李雲手背後,護士調試了一下藥水滴落的速度,方收拾好醫療用具從李雲身邊走開,護士不在,談言才走過去,道:「要一起看嗎東契奇的最新集錦,裡面有些比賽,我都沒看過。」
比起一起看集錦,李雲更想問談言,他這個周末都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
他搖頭,冷道:「你周末那兩天,人在哪裡」
談言那兩天都和孟祈年在一起,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回家了。」
「回家」李雲被高熱燒昏了頭,說出了換往常絕對不會說的話,尖利道:「你確定你是回家了,而不是和其他什麼人在一起。」
「我……」
談言不善於撒謊,眨巴著眼睛,靜靜瞪著屏幕。視頻里的錦集還在繼續,但談言已經沒有心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