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談言找的代駕騎著電瓶車過來了。
陳舟從后座將車鑰匙扔了出來, 並報了一個地址, 「富麗書院。」
這是市郊一個新開的高檔住宅區, 談詩之前也住哪裡,聞言,談言便知道這應該是陳舟家的地址, 他此行準備回家。
可他傷得非常重,之前被孟祈年砸開眉骨依舊在滲血, 談言不放心他就這樣回去, 打開車門,擠了進來, 給代駕報了另一個地址,「市一醫院。」
「啊?」代駕不知道該聽誰的,回頭左右張望,他的眼神在談言和陳舟之間穿梭許久,道:「兩位老闆到底去哪?」
「富麗書院。」
「市一醫院。」
陳舟和談言又各自報了個地址。
「兩位老闆要不要商量一下,再決定到底去那」代駕道。
「聽我的,市一醫院。」談言又重申一遍後,轉頭對陳舟道:「你受傷了。」
「我沒事。」陳舟道:「就是流了點血,這不打緊,回去塗點藥就好了。」
「你都腦震盪了,還不打緊」談言反駁。
「你還挺關心我,怎麼,覺著我也不錯,準備退而求其次嗎?」殷紅的鮮血從陳舟繃開的眉骨滲了出來,浸濕了他的眼瞼,他一刻不停擦拭,才能讓血不流進眼裡,他一邊用他之前的西服外套擦,一邊道。
談言不悅道:「你在想些什麼,我們都沒見過幾次面,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意思。」
陳舟笑容依舊,「那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的死活,怕我事後找祈年麻煩嗎?這個你放心,我和祈年的關係遠比你想的要好,我永遠不可能找他麻煩。」
談言沒想這麼遠,他只著眼於眼下,道:「你在想些什麼,我只是覺著你受傷了,需要去醫院。」
「這點小傷,沒事。」陳舟像談言這麼大的時候,沒少跟著李傾廝混,那個時候,他們玩得很瘋,每次事後,都是孟祈年替他們收拾殘局和隱瞞父母,有幾次他差點沒跟著李傾那個瘋子到閻王爺哪裡報導,這次只是眉骨被打開,沒什麼事,他不以為意。
談言不想和他過多糾纏,多費口舌,對他的話不做理會,僅是對代駕道:「市一醫院,謝謝。」
陳舟拗不過,無奈聳肩,跟著談言來到了醫院。
談言幫他掛了急症,醫生幫他簡單縫合後,希望他可以留院觀察,避免事後出現腦震盪,但他說什麼也不,執意要出院,談言本想勸,但陳舟說,「我已經聽過你一次話了,這次不行。」
談言拗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任由他去了。
「我在幫你叫給代駕」從急症出來,談言準備打車回學校,走之前,他轉頭問還站在急症門口,正欣賞種在醫院一角的梧桐樹的陳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