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都能詳細到這種程度了……」豐年年在了解了部分地圖的功能後,神色苦惱,不滿的喃喃,「我要怎麼才能去守望山附近呢?」
本來被問的一頭汗的老人,強迫自己在手機上搗鼓了十分鐘,終於勉強搞懂了導航,給豐年年教。
「從23路公交轉地鐵,然後從地鐵坐到終點站,再轉……」
老人一邊說,一邊端詳著豐年年。
豐年年此時面色十分凝重,像是在研究什麼世紀難題。
「怎麼了?」老人低頭試圖去看清豐年年的表情。
豐年年很認真的端詳著手機:「什麼是23路公交轉地鐵?」
老人突然沉默。
不會是失憶了吧?
老人嘆氣,起身:「我們去外面轉轉。」
豐年年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跟在了老人的身後。
老人偏頭看著比他矮小了很多的豐年年,男孩子大概還沒有到長個子的時候,但是樣貌還是清秀可愛的,老人發現豐年年臉上的紗布拆掉了。
在那張本身很清秀可愛的臉龐上,留下了傷痕,鮮紅猙獰。
「你在看什麼?」豐年年沒有看老人,卻知道老人在看他。
「臉上會留疤吧?」老人忍不住嘆氣,「現在的孩子都可注意自己的臉了,不過你年紀還小,這樣的痕跡長大之後就會消失的。」
「疤?」豐年年用手摸了摸臉上的痕跡,很是淡漠,「沒關係,這不算什麼,男人有點疤很正常。」
……男人。
老人看著怎麼看都和男人搭不上邊的小少年,沉默了。
「這裡建築的可真好,連個醫院都有這麼漂亮的庭院。」豐年年突然說。
「現在建樓都是要有綠地規劃的,而且這裡是大醫院,住院的病人也需要出來走動走動。」老人順著豐年年的話說。
老人偏頭,看向少年。
豐年年的目光不斷的游弋在四周的每一處,看到蘑菇亭內正在下象棋的病人,有在長椅上曬太陽的病人,也有坐在長廊里聊天的病人和病人家屬……
下午的溫度有些燥熱沉悶,在斑駁的樹蔭下,豐年年嘆聲道:「真是和平啊。」
老人:「是啊。」
「這麼沒有危機感,但凡丟了什麼東西會哭的很慘吧?」豐年年又繼續緩緩道。
老人:「?」
停在醫院的柵欄邊,老人坐在了靠近柵欄邊緣的長廊凳子上,指著柵欄外邊的滿是車流的馬路道:「那些是車。」
「我知道。」豐年年點頭。
「你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