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過來!」田芸尖叫道。
「傻子才過去。」豐年年完全不懼。
在一旁的向不武甚至一點也不看氣氛的笑出了聲,姍姍來遲的田芸的丈夫也尷尬的叫了幾聲田芸的名字試圖讓人冷靜下來,方博遠則是想要護好向不武免得被波及,一時之間場面混亂萬分。
而終於,因為瘋狂的想要抓住豐年年的田芸被疲憊打敗,突然就哭了出來。
她越哭越凶,甚至就這麼坐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豐年年沒有因為田芸的哭泣而接近她,反而是偷偷繞到了向不武身邊去。
「自從她給她姐姐姐夫操辦葬禮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哭。」
豐年年的聲音,只有向黎和向不武聽進去了。
田芸因為追豐年年跑了一陣,又好好的哭了一次,而終於緩慢的穩定了情緒。
現在的田芸是豐年年見到她這麼長時間以來,表情最輕鬆的一次。
惹哭田芸的豐年年貼著向不武坐了下來,決定暫避鋒芒。
向不武挑眉,揉了一把近在咫尺的少年的頭髮。
「小姨,坐,我們談談。」豐年年手攤開向對面的沙發,他們隔著一個茶几,顯然豐年年還是不打算被田芸抓到。
恢復了精神狀態的田芸,這才察覺到此時在這偌大的,完全無法想像的奢華的大廳中,坐著的是她們這些普通的人想都不曾想過要接觸的,另一個世界的宛若傳奇一般的人。
田芸和丈夫一起坐了下來,面對著面前神色和藹的長輩,卻有種完全不敢多看幾眼的尷尬。
「對不起,我情緒有點太激動了,讓您看笑話了。」田芸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好歹不尖銳刺耳了,「我是田芸,是豐年年的小姨,這是我的丈夫,叫文新。」
「你好,我是文新。」
豐年年比起看向田芸,倒是多打量了一下文新。
他住院將近一個月,但是見到文新的次數屈指可數。
作為沒有血緣也不曾有多少聯繫的『妻子的姐姐的兒子』,文新對他顯然沒有什麼感情,這個人並不是一個熱情的人,甚至有些冷漠。
或許本身就寡言,又或者說是不想理會他,在住院最無法動彈的那幾天,田芸會讓文新來陪護,可豐年年和文新的交流完全為零。
更何況豐年年知道田芸和文新還有一個比他年歲要小的,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面的兒子。
如果是文新的話肯定會不希望他跟著田芸回家吧,至少豐年年當初很篤定這一點。
只是看看這個人的現在滴溜溜轉的眼睛,現在對他居然多了幾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