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月欲言又止,最後看著這一老一小,安靜移開目光。
豐年年吃了個飽,站起身肚子都撐得直不起腰。
向不武走在前面,豐年年伸手拉住了向不武的衣角,借著那一點點力道支撐自己吃撐了走不動的步伐。
直到豐年年的手腕被握住了,是向不武的手。
被握住的力道和自己偷偷支撐的力道可不一樣,這一下豐年年覺得自己走路都瞬間有勁兒了。
「向不武,你還很有力氣。」豐年年道。
「嗯?」向不武低頭。
「比起那個走路都要用拐杖的勁敵,你贏的超級漂亮。」豐年年很自豪。
向不武低聲笑著:「回家嗎?」
豐年年抬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色,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開了機。
瞬間傳進來無數簡訊和打了無數條電話的提示,豐年年抱著手機陷入沉默。
「看來還是得回家啊。」豐年年意識到這個十分好用的魔法道具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很讓人討厭的東西,光是想到現在田芸在那邊氣鼓鼓的撥打電話的模樣豐年年就開始發憷。
——快點回家。
——豐年年,你最好快點給我回來。
——你在哪裡?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趕快給我回來。
——豐年年,你今天晚上必須回家。
……
豐年年一條一條的翻下去,耳邊傳來向不武的呼吸,向不武此時半趴在他的肩膀上也在看他手機上的簡訊。
「我是不是先不回去比較好,等她氣消一消?」豐年年將手機舉遠,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
「你很怕她生氣啊?」向不武帶著幾分笑意,隱約覺得以豐年年的性格應該不會太畏懼田芸才是。
「畢竟是血親,而且作為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她有教育我的權利。」但是豐年年還是很糾結的抓了好幾把自己的頭髮,顯得很煩躁,「我得做好挨打的準備了,田芸還是挺健壯的,我最好的預計大概是不斷骨頭吧。」
豐年年說的太過於煩惱,完全沒有任何調侃的意味在裡面。
比起向不武的沉默,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陶明月更加覺得震驚。
難道這個孩子在家裡經常被家暴嗎?
「你……」剛剛試圖開口詢問,可陶明月的話卻被向不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