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黎突然被豐年年的語氣感染到,很懷疑現在的向不武是不是在裝睡了。
「不是裝睡,是真的很困。」突然,向不武的聲音傳來。
瞬間向黎一個激靈。
爺爺真的醒著?
向不武勉強半睜開眼睛,看上去很疲憊:「因為時差沒睡好覺,又因為吹風受寒,忙了這麼四五天,難道讓我休息一下的時間都不給我嗎?」
「可我握住你手臂的時候你都脈搏都快了,如果不是因為關注了我,你脈搏怎麼會加快呢?」豐年年卻道。
向不武從豐年年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突然就笑了。
「怎麼回事?難道我現在連你都騙不過去了嗎?」向不武帶著笑音的聲音,向黎已經茫然了。
「你嚇到我了你知道嗎?」豐年年雙手撐在向不武的頭兩邊,直視向不武的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真的生了什麼很嚴重的病嗎?」
向不武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豐年年,突然笑道:「那也沒見你擔心的哭啊。」
「我可不能哭,在發生任何事情第一時間一定要保持冷靜,團長是這麼教我的,我必須在最冷靜的時候做出最正確的抉擇。」豐年年很認真的道,「我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會幫助到你的機會。」
向黎突然意識到,那過於冷靜的模樣,或許是另外一種對向不武的擔心。
向不武也有些驚訝,最後微微勾起嘴角:「那以後可不能用這種方式逗你了。」
「沒關係,你逗吧,你是什麼樣,我心裡清楚的很,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能掌握你的狀態。」
說著說著,豐年年突然放鬆了身體,躺在了向不武病床的一側。
「嚇死我了好嘛,在看不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豐年年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雪白的被褥之內,「如果不是少爺還在,我真的會撐不住啊。」
向黎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豐年年用力的感覺還殘留在手上,火辣辣的,讓向黎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指,背在了身後。
「你現在都這樣了,那等我真的要去世的時候你可怎麼辦啊。」向不武大概是真的因為感冒發燒很虛弱,帶著些平時沒有的唏噓和感慨。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也做好了準備了,只是我會努力和你一起再活的更久一些。」
豐年年的雙腿不自覺的蜷縮,希望能貼近向不武更多一些。
「你這看上去可不像是做好了準備的樣子。」不是調侃,向不武能感受到此時隔著厚厚的被褥卻依舊會傳來的豐年年的微微的顫抖,明明在剛剛握住他的手腕的時候都沒有。
是因為現在才開始害怕嗎?
「我做好準備了,別擔心。」豐年年的聲音透過厚重的被褥支支吾吾的傳來,「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在難受的時候,我不在你旁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