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通說到這裡徹底說不下去了,他手死死掐著曹和忠的手臂,腦子裡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場景……若是那箭鏃對的是陛下?若是萬一有那個不長眼的真的放了箭?!
陛下要是傷了半點,他這個今日陪著陛下出宮的恐怕要被扒了皮都不夠!!
再皮糙肉厚的武將也是肉體凡胎,曹和忠被劉通掐得呲牙,心底又有點恍然:他算是鬧明白了,這劉中官是在故意報復他呢。
就因為剛才他命人拿箭指著他?
真是沒根的東西,心眼忒那麼點大。
心裡腹誹著,他倒也不再客氣。
他跟著陛下出生入死,難道是為了在這閹人跟前忍氣吞聲的?!
想明白後,曹和忠直接捏著劉通的手腕把這人的手扯下來,皮笑肉不笑地回:「中官過慮了,陛下早些年親為斥候、去趙軍營里探聽情報,走了數個來回都無人察覺,如今不過是個皇宮罷了。」
他又一拱手,「劉中官慢賞,在下就不擾中官興致了。」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就逕自領著人走了,原地只剩下劉通一個人煢煢孑立形單影隻。
劉通:???
什麼「賞」?夜深露重又黑燈瞎火的、他賞個屁啊!!
還有!禁軍的職責就是護衛宮城、護衛皇帝,現在這姓曹毫無察覺地把人放進宮裡,他還有理了?!就算放進來的那人是陛下也、也……
劉通罵不下去了。
冷風吹得他止不住瑟縮。
他也察覺這麼站在原地有點傻,不由聳著肩膀縮著背,快步往長樂宮走去,路上又遇到幾波巡查的禁衛軍,還被攔下來盤問。
劉通:#@**!
這些人瞎嗎?!他好歹也是陛下面前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就認不出來?!
……既然瞎了,怎麼就不能瞎徹底點?!
在劉通滿頭包地應付禁衛的時候,周行訓人已經到了長樂宮。
就是他這會兒的形象實在堪憂。
鮮亮的錦衣像是不知道在哪裡滾過似的,身上又是土又是灰,錦衣布料嬌貴,稍微蹭了地方都能看出來,他手肘上臂的部分是明顯的擦痕,下擺上也有褶皺,大概是為了活動方便,往腰帶里塞過。衣裳不得體就算了,頭髮里還藏著幾片樹葉。
盧皎月:「……」
大半夜的,這人爬樹去了嗎?
盧皎月表示自己並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此她只是上下打量幾眼周行訓現在的形象,禮節性保持了沉默。
反倒是周行訓自己不自在起來,他強調:「朕從門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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