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
她上次心裡這麼咯噔,還是對方抓著她的手、拉著她下去看那兩匹汗血寶馬。
後來的發展也眾所周知。
盧皎月飛快地在腦中檢索理由,想要拒絕周行訓一切合理不合理的提議。
正這麼想著,卻見那邊的周行訓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低下了頭,在旁邊翻翻找找,抽出了一張寫了名單的紙來,「這是幹什麼名錄?上面沒寫名目,朕沒看出來,就先放著了。」
防了半天結果等了個空,盧皎月提氣的那口氣差點噎住。
但她還是定了定神,順著周行訓的示意看過去,倒是很快認出了這個名單,解釋:「是春蒐的隨行名單,還是初擬,有許多要改的地方,我本來打算定下之後再給陛下過目。」
春蒐、夏苗、秋獮、冬狩,是帝王四時的田獵活動。
其實都是打獵,只不過選擇的獵物目標不同而已。春天不獵幼崽和懷崽的母獸,夏天獵取糟蹋莊稼的野獸,秋天捕殺會危害家禽家畜的猛獸,冬天沒有禁忌……算是古代版的可持續發展和保護農牧業了。
但這會兒周行訓聽盧皎月提這個,卻忍不住撇了一下嘴。:那叫圍獵?獵物被餓得半死不活扔進去,跑都跑不動了,瞎子都能射中。
他覺得沒趣,下意識想把手裡這張紙往旁邊放。
一抬頭看見盧皎月,又忙不迭地把那點神情收斂起來,咳了一聲,正色道:「朕這就看。」
盧皎月還有點怪不習慣的。
要是以前,他的習慣用語都是「皇后看著辦吧」。
大概是因為之前暴露了態度,周行訓像是為了彌補,看名錄還看得挺認真的,但是沒過多會兒,他神情就微微僵硬。
盧皎月瞥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不認人。
或者說,沒法把名字位份和那個人對上號。
不奇怪。
周行訓的後宮人這麼多,他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記不住的才是大多數。就拿最近正當寵的魏美人來說,盧皎月敢確定,自己現在問周行訓一句「她叫什麼名字」,周行訓百分之兩百回答不上來。
正得寵的都是這樣,那些被拋到腦後的更不用說了。
盧皎月想到這些,心情一時有點複雜。
可憐嗎?好像也不盡然。和這個時代戰亂中掙扎求生的百姓相比,錦衣玉食、高床軟枕,已經是許多人夢裡都想不到的生活了。但也絕對稱不上一句「令人羨慕」。
她垂著眼遮住眼底的思緒。
周行訓敏銳地察覺了氣氛的變化,但是卻無法明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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