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訓又低頭打量了兩眼盧皎月的神情,這慢吞吞地才開口:「宮內跑馬沒意思,朕帶皇后出宮走走。」
聲音聽起來像是強忍著心虛。
因為知道先提出來肯定不會被答應,所以就乾脆先斬後奏了?
還真是周行訓的行事作風。
這麼想著,盧皎月不由失笑。
她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周行訓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應,愣了一下,低頭卻瞥見懷中人微微揚起的唇角。
他突然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
不是那天那樣激烈的跳動,而是一種更輕盈也更歡快的躍動,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提起,剛才的緊張煙消雲散,整張臉上都滿溢著一種眉眼飛揚的快活。
他簡直是不自覺地開了口——
「東市的街尾有一家酥餅鋪子,因為位置不好,去的人不多,但是真的好吃。不能用油紙包起來。要在它剛剛從爐拿出來、還有點燙的時候咬,酥脆酥脆的!」
「北邊有間胡商的鋪子,裡面常有些新奇的東西,朕下次帶皇后去看。」
「……」
「皇后看鬥雞嗎?趣園有隻白羽的常勝將軍,它主人說是給出千金亦不換。那一身白羽確實漂亮,不過鬥了太多場,這會兒都快被啄禿了。」
「……」
「東市的東西多一點,但是有意思的還是西市,更熱鬧。」
「若是趕得巧了,街上還能碰見耍把式的,頂竿的、吞刀的、吐火的……」
「……」
周行訓一點點說著自己覺得有意思的地方,看著懷中人時不時地點頭應和,一股暖洋洋的滿足感浸滿全身,他忍不住愜意地眯了眯眼。
他想帶著皇后把這些地方都去一遍,兩個人一起。
……
周行訓出宮的時候一路策馬狂奔,等真正走到宮外反而不急了。
盧皎月有充分理由懷疑,這人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先打她一個措手不及,等真的出宮之後原地耍賴。
總之,兩人一路溜溜達達地到了一間府邸。
盧皎月遠遠地辨認了一下牌匾:「右武衛將軍府?」
周行訓點了一下頭,「先來找一下七哥。」
右武衛將軍,周重歷。
這人是周行訓父親的義子,在義子中行七,是周行訓極為親近信重的部將。從稱呼就能看出來,他叫的是「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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