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周行訓是個很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
呆在這人身邊,實在很難生出無聊這種情緒。
一朵花、一根草、拎點兔子之類的小動物、有時候還能抓只鳥來, 總之這人是閒不下來的。再或者一臉高興地拿摘來的野果獻寶, 看著盧皎月被酸得整張臉都皺起來,他在旁邊忍不住笑(盧皎月:……)。
而且周行訓身上點了很多奇奇怪怪、一點兒都不皇帝的技能點。
他會用葉子吹小調, 再或者將柳枝去芯做成簡易的柳笛,還把「笛子」遞給盧皎月、興致勃勃地教她怎麼吹。
吹柳笛比吹葉子簡單得多, 盧皎月還真學會了一點兒,但是沒辦法像是周行訓那樣完成地吹出一段成調的曲子。
再一次吹得破音,盧皎月有點不好意思地把「笛子」放下來。
周行訓卻似乎沒覺得有什麼。
他偏頭帶點笑意地看過來,好像破音也很好聽的樣子。這就讓人的自信心忍不住跟著膨脹起來。
盧皎月稍稍冷靜了一下,就從那膨脹的狀態清醒過來。
她就是上輩子也沒點亮音樂這個技能點。
像是看出了盧皎月的心思, 周行訓彎了彎眼睛, 莞爾:「有什麼關係?你剛學嘛。」
也就是因為他這輕鬆又不以為意的態度, 盧皎月破音了這麼多回,居然都沒覺得多尷尬。
不過,她還是不太好意思地環顧了旁邊的親衛, 總覺得這群人這兩天耳朵跟著遭了好大的罪。
其實親衛們覺得耳朵還好,就是眼睛可能不太舒服。
約莫是這兩日日頭太烈了被閃得不好睜眼。喉嚨也又齁又噎的, 像是被扒開了嘴強行往裡塞了幾斤飴糖……雖然有著種種「不適」,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就是忍不住帶著笑,壓都壓不下去,不少人都咂摸著味兒琢磨,回去是該娶個媳婦了。
不過那都是回去以後的事了, 這會兒被皇后這麼一看,腦子靈活的立刻就反應過來:得說點什麼啊!
腦子活的很多, 但嘴最快的那個搶了先,「殿下明鑑,這行軍路途最是無聊,多虧了殿下這幾日的小調,弟兄們走路都有勁兒了,說是仙樂也不為過。殿下聖明恩德,臣等實在不知道怎麼感念才好。」
這突如其來、過於誇張的誇獎讓盧皎月僵了下,耳朵尖都紅了。
盧皎月其實經常被誇,畢竟後宮沒有太后,皇后就是最頂頭的直屬上司了,誰不在領導面前說好話?但是後宮裡的女孩子誇人,總是言辭文雅、委婉含蓄,那偏向文言文的遣詞造句讓人很大程度上脫離了母語尷尬症。
但現在這麼直白的大白話,夸的還是她那個兩聲跑調、三聲破音的柳笛。
盧皎月:腳趾扣地.jpg
偏偏開口的人還一臉真誠。
盧皎月憋了好半天,才勉強了回一句,「你們喜歡就好。」
那人沒覺出什麼不對,還待要再接話,卻被周行訓拿著馬鞭子手柄敲到腦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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