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訓沒對那份日夜兼程送來的急報批覆什麼。
怕盧皎月覺得他怠懶,他還特意解釋了一句,「這種加急信里寫得內容有限,還不知道復州那邊是什麼情況。若是貿然下令,與後續安排撞了,反倒不合適。陳邃跟了我那麼多年,這點守城能耐還是有的,要是白送的城池還丟了,他那另外八根手指頭也別要了。至於其他的……等正式的奏表送來再作安排吧。」
周行訓神情中帶著點新奇的意味。
要是這是一份戰報麼,給他點線索,他能一瞬間把前線的情況猜得七七八八。但是眼下這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唔,先看看。
他像是只把爪子摁到水裡的貓,又謹慎又警惕。
盧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好。」
周行訓並不是一個固執的人,相反,他有點開明過頭了。他會飛快地接受一切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然後死死抓在手心裡。
……
有了這麼一出,周行訓再看送上來的奏表,好像找到了一個全新的角度。
明明是看慣了都覺得厭煩的東西,卻突然變得新鮮起來。
只是不過往下看了幾份,卻突然神情微頓。
他假裝自然、實則動作飛快地把那份捲軸重新捲起來。
提落筆的節奏都不對了,盧皎月想要無視都很難,她不得不開口:「怎麼了?」
周行訓飛快反駁:「沒什麼!」
但到底還是悻悻地將那份捲軸重新打開,「就是前幾天放鳶的那事,諫議大夫陶遺業來參我來了,真是閒的他。」
盧皎月:「……」
周行訓還好意思說!!
他前幾天突然神秘兮兮地跑過來,說是找到個放風箏的好地方,一路跑馬過去玩了半天,回來之後,盧皎月才知道:那是禮部選的、新修祭台的地方。
這時候祭祀的地位重要到什麼程度呢?
國之大事,在戎與祀。[2]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兩件事,一個是打仗,另一個就是祭祀。
要是換個皇帝、換幫大臣,周行訓這做法、第二天就能被諫言徹底淹了。而不是像現在,幾天過去了,終於有人想起來上封諫表了。
很明顯,朝中諸臣都被周行訓的出格折騰得麻木了,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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