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過去的目光第一時間注意到盧皎月掌心的手爐,頓了一下, 又若無其事地挪開。
陳邃則是行禮,「臣見過皇后殿下。」
日常禮節並不必跪, 因為對方叉手於前,盧皎月一下子看見了對方左手缺了兩根的手指。不止是手指、那小半個手掌都被利器削掉了,大概是許久以前的傷勢了,現在肉已經完全長合,但看上去仍舊怪異。
盯著人的傷處看不禮貌。
盧皎月只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挪開了目光,「陳將軍不必多禮。」
陳邃順勢起身,臉上卻有些猶豫:皇后過來了,他是不是該先行迴避?
這麼想著,卻見周行訓抬手招呼了一下,「阿嫦你來得正好,過來一起聽聽。」
於是,陳邃就知道自己不必迴避了。
他倒是很流暢地就接受了現狀。這次復州之事,是少府最先有了動作,他承皇后的這份恩情。
而且「皇后」是不一樣的,自古幼主臨朝、太后理政,皇后是作為一個政權的備選繼承人存在的。妃嬪,就算是「皇貴妃」都是後宮,但「皇后」從來不是,至少不全是。
陳邃正這麼想著,卻見周行訓很自然地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旁邊人身上,親手系好了系帶,又仔仔細細地壓好了襟,最後順著手把皇后手裡的手爐接過來放到了一邊。
陳邃:???
他其實還是該迴避的,是吧?
周行訓卻一點兒不在意旁邊的目光,聽見沒聲後,還催了句,「接著說啊。」
陳邃:「……」
好像走在路邊突然被踹了腳,完事了還得繼續幹活。
——周行訓不太高興。
盧皎月不知道自己怎麼感受到的這種情緒,就連那邊周行訓多年的舊部的陳邃都沒察覺什麼異狀,但是盧皎月確實覺出來了。
等陳邃走後,盧皎月盯著人看了半天,不太確定地開口:「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她摸了摸一旁搭在椅子上的大氅。
很厚實,她都快被捂出汗來了,剛才復州的情況說了一半,盧皎月就不得不把它脫下來放一邊。
可這大氅一開始是披在周行訓身上的,這就很怪了。
周行訓有點畏熱,但是不太怕冷,他恨不得大冬天的穿單衣往外跑,會老老實實披著這種大氅實在是件稀奇事。
周行訓被問得一愣,緊接著矢口否認三連,「不是。沒有。我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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