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看看左邊那個丑得清奇的擺件,又看看右邊那個正常的香包,再聯繫顧青奴的說法,倒是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大概是沈衡怕顧青奴只帶來前者回家挨揍,這才不得不找理由讓他另選一個。
畢竟你永遠不知道,小孩子會有什麼清奇詭異、讓人捉摸不透的審美。一管而窺,盧皎月都能猜到沈衡這一天過得有多雞飛狗跳了。
這麼想著,盧皎月一邊接過東西,一邊忍不住歉意地對著沈衡笑了笑,「多謝沈兄了。」
沈衡因為這出乎意料的溫和回應一愣,不由抬首看過去,正看見盧皎月接過香包的那一幕。
蔥白的手指映襯下,好似路邊小攤上隨意擺出的香包都是什麼稀世奇珍一般。
他莫名就有點臉熱,剛剛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上來點,不太自然地回道:「沒什麼。」
好像被青奴這麼一鬧,也不全是壞事。
盧皎月還想說什麼,卻被下面小豆丁抓住了袖子。
顧青奴急吼吼地問,「那我呢?阿娘,我呢?」
盧皎月:「……」
她看著那個辣眼睛的擺件,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無奈地颳了刮小傢伙的鼻子,「也謝謝你。」
讓家裡又多了一個無處安放的丑東西。
第79章 結髮18
盧皎月在看那幾封信, 顧易送來的那幾封。
她盯著上面的字發了許久的呆,忍不住低低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身後傳來一道詢問,盧皎月下意識的把信往旁邊一藏。回神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但是藏都藏了, 再拿出來好像也很怪, 盧皎月只能讓它塞在那裡。
倒是顧易看了兩眼,明白過來, 安慰:「月娘,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那麼脆弱。」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生怕傷著他的樣子。
盧皎月怔了一下,沒想到顧易是這麼理解的。
倒也不是。
顧易並不用人操心,她最清楚對方的堅韌。
心思細膩柔軟的人不適合掌兵,這樣的人要麼被戰場的殘酷逼瘋,要麼被一點點磨掉人性變成冷血的怪物。但是顧易哪個都不是, 他永遠有堅守。
就算遇見再殘酷、再慘烈的事, 他都能牢牢地守住自己。
盧皎月最後還是低低應了一聲, 沒有反駁顧易的話,因為不太好解釋。
——她其實嘆的是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