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錦並不想害顧易。
當年顧家遭逢大難、局勢難料, 顧易為了不牽連她才上門退婚。她說了會等他,但是之後卻入了宮。食言而肥,淪落到如今的境地是她咎由自取, 怪不得旁人。
她本就欠顧易的。
若是一句話惹得對方家破人散, 那她恐怕這輩子換不清了。
許寄錦努力想要說點兒什麼挽救,但是那一瞬間的冷意太過徹骨, 她思緒一時難以平靜。好在陳帝也只是隨口一提,轉瞬就想起了這位顧夫人當年守城的豐功偉績。
陳帝腦子裡一瞬間出現了好幾個武將的影子, 多半是五大三粗的身板、滿臉橫肉的臉,他瞬間就倒盡了胃口。
再想想顧易居然和對方還有個兒子。
不由微帶嫌惡道:「……虧他能下得去口。」
許寄錦不知道陳帝具體想到了什麼,卻能判斷出對方確實沒了興趣。她稍稍鬆了口氣,怕陳帝舊事重提,不由又順著對方往日的心思捧了幾句、手中又不斷斟酒, 陳帝果然被捧得飄飄然連飲而下, 沒一會兒就醉得意識不清。
等確定人確實醉過去了, 許寄錦冷淡地把人推開,起身對著侍人吩咐:「陛下醉了,你們好好照料。」
旁邊的宮人躬身領命, 許寄錦起身往外去。倒也沒人攔她。按說被召陪侍的宮妃沒有皇帝點頭不能隨意離開,但是作為後宮裡最得寵的那位, 許寄錦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殿外的陽光刺目, 許寄錦走到殿門口就忍不住眯了下眼。
她久立未動,門口的侍衛忍不住出了聲,「貴妃?」
許寄錦這才晃神,她只是有點恍惚。
都說朝中都是些盡會阿諛奉承的佞幸小人, 她如今的所作所為又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呢?帝王只想聽曲意逢迎,自然沒有不長眼的在他跟前逆耳忠言。
許寄錦回神之後, 本來想離開的。
但是視線從那侍衛身上瞥過,倏地頓了一下。
她記得曾有人同她解釋過——
[義固的風俗和別處不同,非以剪彩為人,而是鏤金作勝飾於發間。]
正月初七乃是人日,民間習俗是剪彩紙做人形或是花狀,貼在屏風上,也飾於發間,叫做「人勝」。但也有的地方不是用彩紙,而是以鏤金箔作勝的,就比如說義固。
許寄錦心中微動,她像是隨口閒聊一樣對那侍衛,「這年過得可熱鬧,叫人心都飛了,可就盼著元夕掛彩燈。只是這年年掛燈,也沒什麼意趣,該有點新鮮的,我聽聞各地風俗都有不同,你先說說你們那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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