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活下來的人是我。
「但我可以是。」
你可以把我當作他。
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像他。
盧皎月無法理解這回應的含義,她只覺得今天的顧易陌生又冷硬。
情緒崩潰下的淚水止也止不住,他一點點親吻掉那些眼淚,分明動作溫柔又繾綣,卻對她的訴求置若罔聞。
沈衡是極難得的幾個來顧府不需要提前遞拜帖的人,門房一瞧見人,就連忙客客氣氣地將之迎了了進來,熱茶熱水地伺候著,另有人要去請顧易。
沈衡見狀,忙叫住了人,「快別!你們家主可是個大忙人,我來也沒什么正事,等他忙完了再說。」
門房堆笑回道:「沈郎君說笑了,您可是府上的貴客。家主吩咐了,不管您什麼時候來,都趕緊告訴他。」
沈衡搖頭失笑,「哪有那麼金貴?」
到底又問:「知改現在忙什麼呢?」
門房:「郎君來得巧,今日府里沒待什麼客,家主倒是不忙。先前剛在堂屋和客卿議完事,聽說往後院去了,應當是找夫人去了。」
沈衡聽得一愣。
兩人這不是挺好的嗎?果然是青奴瞎擔心。
心下鬆了口氣,他擺擺手笑,「那我就更不好過去了。」
空跑一趟也叫人怪不得勁的,沈衡想了想,道:「我去東邊那院子坐坐吧,許久沒去看看了。這兩日嗣子挑得熱鬧,等真挑出來了,那院子就又住了人了,可不方便去了。」
門房一開始還不解,聽他說「嗣子」才意識到沈衡說的是大郎君的院子,忙上前一步,「大郎君愛清靜,那院子偏,小人給您引路。」
沈衡「嗤」地一下笑出聲。
顧有恆那哪是愛清靜啊?他是在他爹眼皮子底下不好造作,這才磨了個能獨往外開門的小院。
他擺手拒了:「不用。那路我熟。」
沈衡一邊走著這荒僻小道,一邊感慨顧有恆那心眼子簡直是天生比人多生了好幾斤。
家裡長子的院子再偏也偏不到哪去,其實顧有恆這院子按整個顧宅的布局來說,方位一點也不偏。一開始也確實如此,但這人就愣能打著討他娘歡心的名頭,大肆把宅子重新布局一邊。
花木一栽、清池一引,曲曲折折的林間小路一安排,硬生生地把他那個院子從府里隔出去了,他再干點什麼都不必在他爹眼皮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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