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有兄弟爭奪家產,生生氣死老父。
本來只是民間家業爭奪的小事,不知怎麼的,幾經曲折稟到了御前,成帝聽後勃然大怒,對這對兄弟下了重懲。
受此事的影響,帝王正是對兄弟之情最敏感的時候,偏偏太子在這個時候被捅出來不恤幼弟——珍獸園的猛獸發狂,太子被侍衛護衛,毫髮無傷,同去的小十三卻受了大驚,高熱不退、這會兒還在安妃宮中養病。
這事兒可大可小,放在平時可能都算不上問題。太子乃一國儲君,地位本來就與其餘諸皇子不同,遇到變故先去保護太子是應有之義。
可撞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理所當然地雷霆震怒。
非但當場的侍衛因為保護不力受了重懲,就連太子都狠狠吃了掛落,如今禁足東宮。
但是梁攸業也不用他那個蠢貨腦子想想,太子變故之下沒護住幼弟是不友兄弟,那他這個不依不饒、非要重罰太子的算是什麼?
梁攸業看見了梁渙眼底的嘲諷。
他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作為恐怕早就在父皇那裡拉低了印象。
成帝肯罰太子,那是對太子還有希望,但是對他卻連罰都懶得罰……
梁攸業不願意深想那個可能,把怒氣全都撒在眼前人身上,顯然是個更簡單也更便捷的做法。
他腦子一熱,上前就想揪住梁渙的衣領,卻被對方一個退步躲過。
梁攸業不依不饒地繼續逼近,爭執之間也不知怎麼的,只聽「噗通」一聲,對面人落入水中。
梁攸業腦子「嗡」了一下,下意識喝:「快救人!」
他是無所謂這個奴兒的死活的,但是成帝這會兒正是關心兄弟關係的時候,要是這時候鬧出來他把弟弟推下水去,他在成帝那裡絕對是徹底完了。
旁邊的內侍領命就要下去,但是入水之前,卻突然被梁攸業叫了住。
那奴兒入水之後就直直地沉下去,沒有一點兒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溺死在底下。倘若他真的溺死了……
想到後一種可能性,梁攸業眼神閃了閃。
這奴兒出身卑賤,那雙異族的眼睛尤為今上不喜,更不可能登上大位。梁攸業本來沒將對方看在眼裡,但是對方接著這次為太子求請的機會,在成帝那裡大大露了一次臉,眼見著就要不一樣了,要是能趁對方出頭之前讓他死在這裡,也不失為一項善策。
更何況梁攸業也知道這會兒正是成帝盯得緊的時候,他來找兄弟的麻煩,也是避著人的。
……沒有別人知道他來過這裡。
梁攸業又在原地靜靜等了一會兒,水面仍舊平靜無波,落水的人沒有一點點浮上來的意思,那點剛剛生出的幽暗心思在心底飛速蔓生。
他眯著眼睛環視周圍,被看到的人紛紛俯身下拜。
梁攸業突然開口,語氣和善地笑問,「我今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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