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王聽他這麼說,眉頭略略舒展。
但目光淡淡掃過去,道:「你親自去盯著。這樣的疏漏,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芙蕖宮。
天色漸漸暗下,但是七殿下好似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紫絳看著那邊的人,臉上露出點顧慮的神色,但是郡主沒有開口,她總不好出聲趕人。
只是心底的憂慮實在難解,她忍不住跟旁邊的人低道:「七殿下是不是留得太晚了?再過會兒宮門可就落鎖了。」
金六愣了一下。
他先是反應了會兒,緊接著便露出了個「我懂了」的表情,點頭哈腰道:「小的這就去辦。」
紫絳:?
辦什麼?攔宮門還是趕人啊?
不管哪個都不是芙蕖宮一個平平無奇小宦官能幹的,紫絳看著那風風火火出去的身影,忍不住露出十足困惑的神情。
只是還不待她追過去問清楚,一旁又有小宮女急匆匆過來:「紫絳姐姐,郡主問前幾日御賜的那件香榧棋盤,我差人去庫房查了一遍,怎麼都找不到,姐姐知道在哪嗎?」
紫絳:「西偏間找了嗎?」
小宮女:「找過了。」
紫絳擰眉:「我去看看……」
被這麼一打斷,她頓時也忘了剛才金六的事。
棋盤最後還是找著了,擺到了盧皎月和梁渙的中間。
不過對弈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棋局上,打發時間的意圖更多點。
盧皎月手上落下顆黑子,口中問道:「大理寺那邊,你不用去看看嗎?」
梁渙:「鄺王知道我今日入宮覲見,我不在,他還能更放心點。」
盧皎月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說法。
但還是不確定,「你覺得他會動手?」
梁渙摩挲著白子沉吟,「八成把握。三哥是個自負的人,又有先前吳子酉一事,他恐怕覺得大理寺也沒什麼。」
……
梁渙猜的沒錯,不僅是鄺王自負,連他的手下也是如此。
有了上次不知怎麼被對方逃脫一命的疏漏,再加上這次鄺王的施壓,對方竟是親自到的獄中。
只是待要動手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動靜。
那人心道不妙,拋下手下正嗚咽掙扎的人就想脫身,但還沒來得及動作,整個牢獄就被火把照得一片通明。
進來的卻不是獄卒,而是身著刀兵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