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腦子發懵,「叫什麼人?」
「什麼人都行!人越多越好。」
宮人:???
這種情形下叫人,那不是把自己的惡行揭露於眾嗎?
宮人滿心不解,但在梁攸業的眼神逼視下,還是領了命踉踉蹌蹌地去了。
這邊。
梁攸業將目光轉向盧皎月,捏著她的下頜,冰冷地笑了下,「高平妹妹瞧著像是不願意當我的五皇子妃。既如此,不如今天就在這裡身敗名裂?……想來父皇也不會讓太子娶一個青天白日下、當眾與人苟合的蕩婦。」
盧皎月:「……」
這人瘋了吧?!
雖然腦子還有點糊,但是盧皎月人還算得上冷靜。
簪子被奪不算大事,那本來就是做做樣子。五皇子瘋了她可沒瘋,大白天的、想想也知道,她不可能在還有目擊證人的時候殺死一個皇子。
但是打暈還是沒問題的。
人從假山石被推到了地上,盧皎月一邊阻攔著對方的動作,一邊摸索著抓住了旁邊的石頭,同時還不忘讓系統幫忙標註區域——砸哪裡可以把人砸暈還砸不死人。
但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覺得身上一重,上方的人結結實實地砸了過來。
溫熱的液體在掌心漫開,因藥物而遲緩的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那壓過來的重量已經被人粗暴地掀開。
眼睛被手蓋住,耳邊傳來一道低聲的絮語,「沒事了。」
熟悉的音色喚回了理智,盧皎月太確定的詢問:「阿渙?」
那並不是她印象中對方的語調。
梁渙深吸了口氣,稍稍收斂了下那外露的殺意,才找回了平常的語調:「是我。」
盧皎月這才鬆了口氣。
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袍披在了身上,她感覺對方猶豫了一下,才試探著伸手,輕輕地把她擁到了懷裡。蓋在眼睛上的手掌終於移開,她目光的落點變成了一段站著血跡的衣襟,衣襟的主人正小幅度地輕拍著脊背,低道:「別害怕。」
盧皎月:「……」
不是害怕。
梁渙也發現了異樣。
懷中的身體帶著輕微的顫抖,他一開始確實以為是對方是在後怕,直到不平穩的氣息拂過頸側,帶著異常熱度的唇瓣間發出些含混的低聲嗚咽,他才模模糊糊地對現狀有所察覺。
輕撫脊背的動作一時僵住,但是一條柔軟的手臂卻輕輕地環繞到他的頸項之上。
梁渙更不敢動了。
好在對方再沒有什麼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輕輕地攬了過來,稍顯急促的呼吸在將觸未觸的距離下輕輕拂過。
梁渙也說不清心底驟然湧現的那股情緒是失落還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