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渙當然可以殺了四皇子,成為事實意義上的長子。
可若說殺了大皇子可以說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再殺一個兄長,那就真的是身負暴虐之名,洗都洗不掉了。到時內外人心惶惶,就不是殺一個人就能安穩下來的局勢了。
瞧著梁渙還是沉默,何縱只能硬著頭皮接上:「殿下和高平郡主一向交好,郡主也並非不知局勢的人。」
成帝沒指定繼承人,但是他指了未來的皇后啊!
還是眾目睽睽,當著桓羯來使的面。
何縱知道梁渙一向稱呼這郡主為「阿姊」,他先前為東宮效力,也多少知道連太子的心結,真怕這會兒這位也有同樣的顧忌。
可別說一聲「阿姊」了,這局面,就算高平郡主真是這位的親姐姐,他也非娶不可!
梁渙半天沒有回應。
何縱還再說,卻見上首的人已經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何縱是真的急了:「殿下!」
梁渙:「……我知道。」
他並非不願,只是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東西,突然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夠到,他突然生出一些畏怯的情緒。
得知成帝的意外時,他尚可以冷靜地做出部署;親手弒殺血親的時候,他沒有絲毫動容;算計著眾人的反應時,他亦勝券在握……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生出些不確定的情緒。
他真的可以嗎?
欺騙的,算計的,步步為營、不擇手段地將那從頭到尾都不屬於他的人據為己有。
梁渙最終還是去找了盧皎月。
他並沒有掩飾,不管是調動成帝的親衛也好、當眾弒兄也好,還是算計著那些大臣也好,全都一五一十地同盧皎月交代了清楚。
他甚至有些刻意地坦露著自己這與太子截然不同的冰涼一面。
在那自始至終都溫和包容的眼神下,梁渙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地輕輕舒了口氣,但是那點細微流淌的暖意只蔓延了一瞬,就被更深的冰冷壓了下去。
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是絕對不能說出口。
有些東西,也絕對不能被對方得知。
冰冷的波瀾很快就被主人平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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