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倒不知道韓王府上的事,她這會看著端來的酥山微微愣神。
雪白的酥被滴成山巒的樣式,頂部被染上了眉黛青,旁邊是雕出來的花樹,遠遠看去都像是個精美的擺件了。
來送酥山的是梁渙身邊的盼喜,後者早不是當年正德宮偏殿裡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太監了,很有派頭地指揮著跟著來小內侍把酥山端上前來,一邊對著盧皎月堆笑道:「這幾日天氣熱起來,陛下擔心暑氣太重影響了殿下養病的心情,特地讓小的送點吃得來。」
盧皎月:「……」
什麼叫「影響養病的心情」?梁渙也是個會說話的。
那邊的端著酥山的內侍走上前來,卻不敢放下,顯然要是盧皎月不點頭,這東西還得原樣不動地送回去。
盧皎月沒有折騰人的喜好,順手往旁邊桌上指了指,道:「放那吧。」
那捧著酥山的內侍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盼喜臉上也露出些喜意,「殿下既收下了,奴也不敢打擾殿下養病……」
這話下面本該緊接著「告退」的,但盼喜顯然還有想得到點別的回應,但也不敢做得太明顯,只是拿著眼神不著痕跡地往盧皎月身上瞥。
盧皎月:「……」
已經很明顯了。
她在心底微嘆口氣,到底開口,「你去跟他說,他有心了。」
盼喜一下子就笑開了,「是!奴一定幫殿下把話帶到。」
差事辦到這裡已經是個極好的結果,盼喜壓下那點喜形於色的忘形,提出告退。卻不曾想,快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被盧皎月叫住了。
盼喜一僵,心裡有點打鼓。
別是皇后又打算反悔,讓把酥山送回去罷?
但到底不敢抗命,轉身過來,細聲細氣問:「殿下還有什麼別的吩咐?」
盧皎月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讓他挑個有空的時候,來芙蕖宮坐坐罷。」
擱置問題不是不處理問題,這件事肯定是要解決的,只是那個時候她和梁渙都不冷靜。情緒上頭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有效的溝通,吵架除了讓事情變得更糟之外,不會有任何效果……不過這麼多天了,差不多也冷靜下來了。
盼喜:?!
驚喜來得太突然,盼喜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他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直到盧皎月奇怪看過來,他才終於回神,喜氣洋洋地,「是。奴這就去稟報陛下!」
盧皎月:「……」
至於嗎?笑得牙豁子都露出來了。
……
盼喜覺得很至於,皇后這幾日閉門不出,是不知道外頭是什麼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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